老弱妇孺都能参与作战。”
载仁亲王的手指重重戳在红石峪的位置:“给第十一军司令官冈村宁次发电,限其三个月内解决桐柏山问题。增调一个炮兵联队,再从关东军抽调‘特别挺进队’,务必一举荡平!”
“还有,” 武藤章补充道,“对重庆的诱降己见成效,汪精卫派代表正在上海秘密谈判。若能促成‘和平建国’,则陈天等抗日分子将成孤悬之势,不战自溃。”
烟雾中,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桐柏山那片小小的区域,仿佛己看到战火再次燃起。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份周密的计划,三天后就会通过秘密渠道,出现在陈天的案头 —— 那是潜伏在日军参谋部的日共党员,冒着生命危险传出来的。
红石峪的指挥部里,灯火彻夜未熄。陈天把重庆和东京的情报摊在桌上,像在解一道复杂的棋局。
“蒋介石是想把我们调出桐柏山,再慢慢消化。” 周安邦指着电报上的 “开赴潢川集结”,“潢川是平原,无险可守,周围都是中央军和伪军,进去就是羊入虎口。”
老赵点着旱烟,烟圈在油灯下散开:“日军的‘铁壁合围’更狠,不仅要动兵,还要断我们的商路。他们摸清了我们的石灰窑、造纸坊,这是想釜底抽薪啊。”
张大山把鬼头刀往地上一顿:“管他娘的重庆还是东京,谁敢来就打谁!咱红石峪有山有粮有兵,怕个球!”
陈天没说话,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个圈,把桐柏山与周边的日军据点、国府防区都圈了进去:“我们的优势,在于他们谁也摸不清我们的底细。蒋介石怕我们通共,日军怕我们袭扰交通线,这就是我们的生存空间。”
他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条对策:
“一、对重庆:复电李宗仁,称‘桐柏山乃抗日要地,暂难撤离,愿接受第五战区节制,但请先发粮弹’—— 拖,拖到日军进攻,让他们没空来管我们。”
“二、对日军:立刻启动‘空室清野’预案,把粮食、物资搬进山洞;派青鸢的‘猎人’队炸毁黑风口的公路,迟滞其进攻;联系周边游击队,约定互相策应。”
“三、内部:加快军工生产,李石头的土炮务必在五月前造好;钱副官打通与大别山根据地的商路,防止被单方面封锁;学堂增设‘时事课’,让军民都明白当前的局势。”
孙小虎看着这三条对策,眼睛一亮:“司令,要不要给延安发报,请示一下?”
陈天摇摇头:“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是抗日根据地,只要坚持抗日,就站得住脚。” 他想起昨夜老赵在扫盲班说的话 ——“不管谁来,只要让老百姓过好日子、打鬼子,我们就跟着谁”,心里更踏实了。
窗外的雨停了,天边泛起鱼肚白。寨墙上的哨兵换了岗,新升起的太阳把红石峪的梯田染成金色,渠水潺潺,作坊里传来机器的轰鸣,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但每个人都知道,平静之下,暗流正在涌动。
陈天走到门口,望着晨雾中的群山。重庆的算计,东京的刀锋,都在向这片小小的根据地逼近。但他不怕 —— 当每块梯田都种满希望,每座作坊都产出力量,每个军民都攥紧拳头,这桐柏山,就永远是打不垮的堡垒。
“通知各部门,” 陈天的声音在晨光里格外清晰,“按计划行动。天要下雨,我们就修好屋顶;豺狼来了,我们就举起猎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