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鬼子，俺再歇着！”

一线天的两侧崖壁上，红队的战士们正往下扔滚石，日军的冲锋一次次被打退，崖下的尸体堆得越来越高，积雪被染成了暗红色。青鸢带着 “猎人” 队在崖顶狙击，每一声枪响都有一个日军应声倒地，她的枪法越来越准，枪膛烫得能烙熟鸡蛋，手指却稳得像磐石。

日军的山炮无法推进，只能对着一线天盲目轰击，炮弹炸起的碎石和雪块西处飞溅，几个战士被埋在雪下，立刻有人冲过去刨雪救人，没人顾得上躲避。

傍晚时分，日军的进攻暂时停了下来。风雪渐渐小了，夕阳透过云层，给战场镀上一层诡异的金色。陈天站在二线阵地的石墙上，看着崖下密密麻麻的日军尸体，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 —— 这只是开始，日军的主力还在，他们的耐心很快就会耗尽。

“伤亡怎么样？” 陈天问身边的卫生员。

卫生员的声音带着哭腔：“牺牲了三十七名弟兄，重伤五十多个，药品快用完了……”

陈天沉默了，从怀里掏出最后一支现代抗生素，递给卫生员：“给最重的伤员用。”

卫生员愣住了：“司令，这是你最后的……”

“用！” 陈天的声音不容置疑，“现在不是省的时候。”

夜色降临时，日军突然发动了夜袭。他们借着风雪的掩护，悄悄爬上一线天的崖壁，试图从侧面突破。幸亏青鸢的 “猎人” 队警惕性高，在崖顶撒了石灰粉，日军一踩上去就留下脚印，被巡逻队发现。

激战一夜，日军丢下百具尸体，狼狈退了回去。红石峪的战士们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一线天的阵地被炮火摧毁了一半，不得不退守最后的核心防线。

第二天清晨，陈天接到孙小虎的报告，王团长的部队成功袭扰了日军的补给线，烧毁了三车弹药，日军的进攻节奏明显慢了下来。

“鬼子快撑不住了。” 周安邦拄着拐杖，指着日军阵地，“他们的粮食和弹药都跟不上，昨天有个鬼子兵饿得跑到我们阵地前要吃的，被自己人打死了。”

陈天看着日军阵地升起的炊烟越来越少，嘴角露出一丝笑意：“让张大山带一队人，今晚摸进鬼子的营地，给他们送份‘大礼’。”

深夜，张大山带着三十名精壮战士，借着风雪的掩护，摸到日军的炮兵阵地。他们用李石头制作的定时炸药包，炸毁了三门山炮，还抢走了两箱罐头，等日军反应过来时，他们己经消失在风雪里，只留下满地的炸药包引线。

日军的指挥官气得哇哇大叫，却再也组织不起有效的进攻。又僵持了两天，日军开始撤退，留下一地的尸体和废弃的武器。

当最后一个日军消失在黑风口时，红石峪爆发出震天的欢呼。战士们互相拥抱，有的坐在雪地里放声大哭，有的举起步枪朝天射击，枪声在山谷里回荡，久久不散。

陈天站在崖顶，看着日军撤退的方向，心里清楚，他们还会回来。但此刻，看着身边满身伤痕却笑容灿烂的人们，他知道，红石峪的防线不仅没有被打垮，反而在战火中变得更加坚固。

风雪过后，太阳终于露出了笑脸，照在积雪的战场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陈天转过身，对身边的老赵和周安邦说：“该修工事了，下次来的，可能就不是一个旅团了。”

老赵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怕，咱们的人越来越多，心越来越齐，多大的鬼子都能打跑。”

远处，青鸢正教孩子们辨认地雷的种类，张大山在组织战士们清理战场，李石头蹲在被炸毁的山炮旁，琢磨着怎么改造成自己的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