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让士兵在开阔地与日军硬拼,而是将兵力分散隐藏在巷子两侧的断壁残垣、房屋废墟中,甚至利用下水道口做隐蔽火力点。当日军步兵在装甲车掩护下冲入狭窄的巷子时,迎接他们的是来自西面八方的冷枪和手榴弹!
“打!”张大山一声吼!
“砰!砰!”冷枪从高处窗户射出,精准击毙日军军官!
“轰!轰!”手榴弹从墙角、破门后飞出,在日军队伍中炸开!
“哒哒哒!”隐蔽的轻机枪突然开火,扫倒一片!
日军在狭窄的巷弄里施展不开,装甲车也被预设的路障和燃烧瓶阻挡,成了活靶子!一次冲锋,丢下几十具尸体狼狈退去。张大山咧着大嘴,吐了口带血的唾沫:“小鬼子!尝尝你张爷爷的厉害!” 东北军特有的悍勇和灵活的战术结合,让这段看似薄弱的街巷变成了日军的死亡陷阱。
战斗间隙极其短暂。陈天一边指挥全局,调动有限的预备队(孙小虎的特务排)堵漏,一边密切关注着战场态势。他深知,在这种强度的消耗战中,收拢残兵、补充力量是维持防线的关键。
光华门三营几乎被打残的消息传来,陈天立刻命令:
“周安邦!带一个班,去光华门!把老罗和三营还能动的兄弟接应下来!把粤军李营长那边被打散的兄弟,只要还有枪的,都给我收拢过来!告诉他们,中山门这边有阵地,有弹药,有陈天在!”
“是!”周安邦没有丝毫犹豫,抓起一支步枪,带着几个特务排士兵就冲进了硝烟弥漫的战场。
在光华门惨烈的废墟中,周安邦找到了浑身浴血、被简单包扎后仍坚持指挥的老罗。赵小川也挂了彩,但眼神却比昨天凶狠了许多。更令人惊喜的是,他们不仅带回了三营残余的几十名士兵,还收拢了原粤军营长李长林(李营长)身边被打散的二十多名粤军老兵!这些老兵个个带伤,但眼神凶悍,手中武器紧握。
“陈团长…大恩不言谢!”李长林被搀扶着,看到陈天,声音嘶哑,眼中充满了感激和一种找到主心骨的激动。他的营,在最初的炮击和日军第一波猛攻中几乎被打光了!是陈天的人救了他。
“李营长,都是中国军人!从现在起,你的人编入我团预备队!先包扎休息!”陈天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没有废话,立刻安排人带他们下去休整。
这些来自不同部队、经历血火淬炼的残兵,被迅速补充到伤亡惨重的连排中。虽然陌生,但共同的敌人和刚刚经历的生死,让他们迅速产生了某种共鸣。一个粤军老兵看到李石头在熟练地指挥重机枪压制日军,主动过去帮忙搬运弹药。一个原三营的兵递给新收拢的川军伤兵半块干粮。共同的苦难和血战,比任何口号都更能凝聚人心。
趁着一次日军进攻被打退的短暂间隙,陈天靠在冰冷的城砖上,就着周安邦递来的水壶喝了一口冷水。冰冷的水刺激着喉咙,也让他高度紧张的神经稍稍平复。他环顾着这片被血与火反复蹂躏的城垣,看着士兵们疲惫不堪地在硝烟中搬运尸体、加固工事、抢救伤员,看着那些新收拢的残兵眼中尚未散尽的惊恐和渐渐燃起的同仇敌忾。
他的思绪,却己超越了眼前惨烈的厮杀。
‘南京…终究是守不住的。’ 这个冰冷残酷的认知,如同毒刺,深埋在他这个穿越者的心底。历史的轨迹沉重如山,绝非一场局部的英勇抵抗就能扭转。淞沪溃败,南京孤悬,外无援兵,内无重器,高层犹疑…这一切,都注定了这座城市的悲剧结局。萧山令“与城共存亡”的悲壮誓言,更像是绝望中的挽歌。
‘但是,守不住,不等于白守!’ 陈天的眼神陡然变得锐利如刀。‘青阳港的血不能白流!南京城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要让鬼子用成倍的尸体来换!更重要的是,要通过这场惨烈的血战,淬炼出一支真正属于自己的铁血之师!让“暂编独立第一突击团”这块牌子,在尸山血海中立起来!让陈天这个名字,在溃败的洪流中,成为一面不倒的旗帜!’
黄埔军校的出身,是他融入这个时代军人体系的敲门砖。王敬久的赏识、萧山令的托付、成功救护吴克仁的功勋,是他积累的第一笔政治资本。而眼前这场南京血战,则是他展示能力、凝聚人心、锻造班底的最佳熔炉!
他需要胜利,哪怕只是战术层面的惨胜。他需要让士兵活下来,哪怕十不存一,但活下来的,必须是百战余生的铁血精锐和绝对忠诚的骨干。他需要让高层看到他的价值——不仅是能打硬仗的猛将,更是能在绝境中凝聚残兵、创造奇迹的统帅之才!
“团长,萧司令电话!询问战况!”周安邦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