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闪光灯是第二好的瞄准器。"

自由女神像的铜绿在暴雨中泛着青光。乔治站在湿透的军旗下方，看着检疫艇上跳下来的记者们像抢食的海鸥般扑来。

"殿下！《纽约时报》想知道您对参议员伯顿'欧洲优先战略'的看法？"

"听说您拒绝乘坐防弹车，是要证明英国人不惧暗杀吗？"

在镁光灯的疯狂闪烁中，一个穿陆军雨衣的高瘦男人悄然出现。他右手的银制烟嘴在雨中闪着冷光，左袖却空荡荡地别在胸前。

"马歇尔将军。"乔治认出了这位美国陆军参谋长，"我以为接船的会是国务院的绣花枕头。"

"总统说您值得更好的向导。"马歇尔用烟嘴指向港区外一辆没有标志的黑色轿车，"尤其是带着'冰山礼物'的客人。"

车门关上的瞬间，乔治闻到熟悉的消毒水味——后座上放着标有"英国皇家陆军医疗队特供”字样的金属箱。马歇尔顺着他的视线轻笑："埃莉诺夫人说，有些交易最好在记者发现前完成。"

雨刷器在车窗上划出扇形轨迹。透过水幕，乔治看见第五大道两侧的橱窗里，模特们突然全部换上了英国米字旗图案的时装，而街角的报童正声嘶力竭地叫卖："号外！英国亲王突破狼群封锁！华尔街英国债券暴涨17点！"

马歇尔突然按下隔音玻璃按钮："总统让我转告您，明天参观布鲁克林海军船坞时，会有个'小惊喜'。"他的独臂做了个爆炸的手势，"足够让孤立主义者闭嘴的那种。"

乔治望向窗外。时代广场的巨型屏幕上，罗斯福的影像正在演说，字幕写着："我们必须成为民主国家的兵工厂"。而就在总统身后，乔治敏锐地注意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伊丽莎白·蒙巴顿的侧影出现在白宫医护小组的合影里，她胸前那枚蒙斯星章在聚光灯下闪闪发光。

“愚蠢的美国人”

乔治对这个国家的人和政客都充满了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