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折子还要层层递交,县里递到州里,州里还要到府,最后才会递到京里。
定县的位置特殊,就像是群山脚下的一个小水潭。
周围的小水潭们在一起才是一个湖泊。
可是这样的地方值不值得花钱,不仅就要看当地的资源,还要看当地的开发。
能不能成为一个千秋万代的好事,就要看县官的本事。
定县马上就要进入春种的季节。
此刻走进田间地头,都能看到田间劳作的景象。
萧恕站在河边,看着看似无边无际的河道,突然开口道。
“姜大人是新科状元,却派到了这样的一个小地方。”
“可知陛下是何意?”
姜兴尧看着萧恕巍然不动的身影,随后笑了下。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陛下让臣下治哪儿,臣下自然就在哪儿。”
萧恕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姜大人同柳大人一样,倒都是个忠君爱国的好臣子。”
姜兴尧的面色一冷,虽然他妹妹现在没事,但是他只要一想到柳明翰让她妹妹自裁,他就大为光火。
这样的人谈何忠君爱国,不过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罢了。
他没有辩驳,只是说了句逾矩的话。
“恕下官无礼,下官初入仕途,对官场中,各个角逐势力不尽了解,所以殿下方才问下官的话,是在代指自己吗。”
新科状元来了个小县。
宗室亲王来了个下州。
后面的庆总管冷汗都快下来了。
萧恕却笑了出来。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笑了几声后道。
“姜大人可和本王不一样,本王还是祝愿姜大人得偿所愿。”
晚间时,萧恕没有回县衙。
姚十三和双儿去了粮仓,也还未回来。
姜兴尧望着桌子上的饭菜,只是和外甥女两人大眼瞪小眼儿。
饭还没吃两口,衙役就跑了进来。
“大人,杨柳巷的醉花楼,有人闹事,报案人说是山里的土匪进城了!”
以前也有山匪闹事,只是秦大人防范严密,少有事情发生。
况且自去年秋时,这边一带几乎没有山匪的活动了。
就连山民都说几乎看不见山匪了。
这大半年都过去了,还以为没有山匪了。
没想到又出现了。
杨柳巷,有酒楼,也有风月场所,最容易出现寻衅滋事。
三个一身匪气的男人当街横坐在长凳上,一人手里拿着一摊子酒。
凳子下还困着一个店小二。
其中一人手里还搂着一个姑娘。
那姑娘吓得花容失色,只是不停地朝着老鸨求助,“春姐,救我。”
春娘只能在一旁赔笑,“三位爷,这丫头还没调教好,只会爷的败兴,三位上我们醉花楼,我保管找的姑娘给爷们儿伺候得舒舒服服的。”
那山匪将手中的酒坛子一扔,掐着那姑娘的下巴摸了一把。
“别以为老子不懂,你那些都是不知穿了多少回的烂鞋。”
“老子就要这样没调教过的,越烈越喜欢。”
姜兴尧赶到的时候,围观的人也多了起来。
只是没有一个人敢上前。
他推开人群走了进去,“何地人士,胆敢进城闹事!”
为首的人眯着眼睛看了他半晌,“你算哪根葱,姓秦的都得在老子的跟前磕头,你算个屁!”
姜兴尧听说这个故事,就是这个山匪以一个才刚刚出生的婴孩相挟,逼迫秦大人磕头。
秦大人磕了。
姜兴尧读了这么多年的书,现在初入仕途,正是一腔热血的时候。
他当下拔出身边衙役的佩刀,一刀砍中他的胳膊!
“算什么?本官算取你狗命的阎罗!”
斜对面的二楼上。
一双眼紧紧盯着姜兴尧的身边,见他拔刀,眼底闪过一丝担忧。
“姚将军,本王早就答应了你,会让你见到儿子的。”
“姜大人新科状元,前途不可限量,姚将军只管放心便是。”
姚正梁转头看了一眼成王,“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我儿子相认。”
萧恕摇头,“现在可不行,姚将军现在还是“山匪”,相认了岂不是害了姜大人?”
“姜大人寒窗苦读这么多年,才辛辛苦苦走到这一步,您一出现岂不是打乱了他的仕途。”
姚正梁握着酒杯的指骨紧了紧。
“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