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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儿抹了一把脸上的眼泪,从怀里拿出那只木簪。
“除夕都没过他就走了,我等了这么久,他一点儿音信也没有。”
“只留下这支木簪……”
说到这儿,悲伤之情席卷而来,她的眼泪再次蓄满眼眶。
“他就算恢复了记忆,只要留下只言片语我绝不纠缠。”
“他要悄悄地走,可为什么还要留下这支簪子。”
姚十三无法给她一个准确的答案。
只能气愤道,“主仆都是一个德行!不值得我们流泪。”
双儿也气愤道,“对!一个德行!”
她现在总算明白了,姐姐为什么拼死都要离开京城。
在这种男人身边,寿命都要短一大截!
所以,第二日的时候。
在城王府休养了好几日的周从显又来了。
双儿一开门,见是周从显,就明白是恢复记忆的魏寻叫来的。
“霜降……”
还不等门外的周从显说话,她“砰”地一声将门关上了。
巷尾的来根奶奶闻着味儿就来了。
她早就看这家新来的不顺眼了,还敢扔她孙子的糖葫芦。
才住过来多久,进进出出多少男人了!
只有这个看着好欺负儿,看着病病歪歪的。
她靠着柱子娘的门口,“柱子娘你煮饭了吗。”
柱子娘也不喜欢来根奶奶,咬上就不撒口。
她准备随便说两句打发走的时候,来根奶奶就阴阳怪气说着。
“柱子娘,要是还是人家有本事啊,家里头都不用开火,就有大酒楼的东西送上门!”
柱子娘一下咂摸出味儿来,她从院墙缝一看,果然看到又有人到对门了。
她也想看热闹,只是不敢像来根奶奶一样当着说。
谁知道这些男人都是些什么来头,要是招惹上惹不起的人,她男人回来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来根奶奶等半天也没有听到柱子娘搭话,就知道她是个怂蛋。
她白着眼哼了一声,男人在州衙门干活又怎么样,照样一窝怂。
也不管有没有根她搭话,她继续骂。
“咱这小巷子多少年没这么热闹多了,天天都有男人来。”
“这小娼妇住错地方了,应该住到春来院……”
“啊——”
来根奶奶像一只破布口袋一样,从门口直接飞向柱子家的正屋大门。
“砰”地一声,咋在门上,然后缓缓掉了下来。
她只来记得喊出一声,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柱子娘被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得呆立在原地。
门口的男人看着似乎病弱,可浑身的杀气,就像地狱来的鬼。
“再让我听到一句,死无葬身之地。”
柱子娘哆哆嗦嗦地跌坐在地上,“杀、杀人了……”
来根奶奶没死,但是重伤后下不了床了。
她颤颤巍巍地捶着床要告官。
官是告了。
衙门里也来人了。
还是柱子爹,巷子里的老邻里。
来根爹想要先哭一场,柱子爹却离他们远远的。
“辱骂朝廷命官,你们不要命了!”
来根爹吓傻了,“不、不是巷口那家……”
柱子爹冷哼了一声,“那是官眷!”
“招惹人家干什么!嫌命长?咱们巷子里住那么多人家,谁家像你们似的!非要踢到铁板才知道怕?”
“给你们五日,赶紧搬走!”
来根爹懦弱,从小就是来根奶奶说什么就是什么。
老娘都躺床上了,他也没了主心骨。
“搬、搬走?”
一直在一旁吃糖饼的来根听到了,立刻叫骂道,“我家才不搬!”
“让那娼妇带着小娼妇滚出……”
来根爹一把抱住儿子,捂住他的嘴,“你闭嘴!别添乱了!”
来根发起狠来连爹都咬,张嘴咬住他爹的手,老根爹疼得一下就放开了儿子。
来根跑出去就朝着巷子头跑去。
一边跑,还一边说着从奶奶那儿学来的污言秽语。
来根爹吓地追了上去,一把抱住拼死挣扎的儿子,将他的嘴巴死死地捂住。
巷子口的那道身影竟然比冬日的寒风还要刺骨。
明明是一副书生的模样,却让人心惊胆寒。
柱子爹也赶了上来,他见到周从显立刻行礼,“小人见过周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