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脸微红,“姑娘不必客气,快把药喝了罢。!x!i?a/n-y.u′k~s¢w¢.¢c!o~m′”
青宛轻轻点头。
因她手臂脱臼,无法使力,付熙和便一手端着药碗,一手执勺,亲自喂她喝药。
待喂完药,他又给她喂了点热汤下肚,眼见天色渐渐暗下来,付熙和起身把屋子里的油灯点燃,又出去了一趟,端来药草熬的温水给她净面擦身。
“我、我先给你擦拭下身体,再为你抹药膏和换新的绷带。”他耳根微红,拿出一条青色布条蒙住双眼,温声道:“在下冒犯了,姑娘勿怪。”
青宛看着他被遮蔽的双眼,轻轻嗯了一声。
付熙和得到允许,从木盆里捞起软布拧干,小心翼翼地为她擦拭着身体。
为了避免过多的肌肤接触,付熙和尽量将布巾展开,轻轻覆盖在青宛的身上,隔着布巾擦拭她的身体。
青宛心里原本对这个陌生男子的触碰还有些不适和戒备,观他如此君子,原本绷紧的身体也就慢慢放松下来。^1^5~1/t/x/t`.~c?o^m+
“姑娘若是疼,就喊出来,千万不要不好意思硬憋着,我怕我手上不知轻重,会碰到姑娘伤口。”他忽然出声道。
“嗯”。青宛柔声应了一句。
尽管他擦拭的动作足够温柔,但她全身骨折加上内伤,还是难免会有痛感传来。可青宛不愿意给他增添太多麻烦,只是闭着眼睛,紧紧地咬着唇,沉默的隐忍。
翌日清晨,付熙和熬了一碗清粥喂她喝,又煎了药与她服下,随后便背起药箱,出诊去了。
通过昨夜与他聊天,青宛得知自己如今身处豫州临阳县里的一个小镇里,此地名唤清河镇。付熙和自小便是在这里长大。据他所说,他自幼便失去双亲,从七岁起便靠着上山采生草药拿到镇上一家名叫妙手堂的医馆里换钱养活自己,时间久了,妙手堂的孟大夫见他可怜,又观他颇有学医的天分,便收了他做弟子。?k!a^n+s!h`u~d·i/.·c¢o?m′
付熙和今年十八岁,跟着孟大夫学了十多年医术后,如今已是妙手堂的坐诊大夫了。
付熙和当天早上在给青宛喂完吃食和药汤后,便走出家门往妙手堂去了,等到中午时分,他又匆匆赶回来与她做饭煎药,下午再接着赶去坐诊。
因为伤得太重,青宛头两个月一直躺在床上,等后来身子微微有些好转后,付熙和怕她在屋里待着闷,傍晚从医馆回来后,时常会趁着太阳还没落山,把她从屋里抱出来,让她透透气,晒晒太阳。
青宛这时候总是仰着头,沉默地望着辽阔的蓝天白云,付熙和则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直直地望着她,待青宛察觉到他的视线转头看去,他却又立马收回目光,抬头望着她看过的那片云,微笑。
大半年后,在付熙和的悉心照料下,青宛身上的伤渐渐康复,只是她的腿伤还没好,行动还稍显迟缓。
这日,付熙和难得休息一天,早上起床吃完朝食,便在篱笆小院里翻晒生草药。
这时,身后的门忽缓缓拉开,付熙和听见动静回头一看,就见少女扶着墙,蹒跚学步般、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
付熙和连忙上前扶住她,“你要出来,怎的不唤我。”
青宛冲他微笑:“我看你在忙,便没叫你。”
付熙和看着她温柔的笑颜,微微有些愣神。
这是一张极为清丽动人的脸,柳叶眉,秋水眸,翘鼻红唇,温婉柔美,她此刻虽穿着粗衣布裙,头上也只简单插着一支木簪,却气质高雅,身上自有一股独特的气韵。
她的脸和手如白玉一般,白皙、清透、莹润。这样的* 女子,定是出身大户人家,自幼养尊处优,呼奴唤婢,才能将全身的皮肉养得这般柔嫩细腻。在他的想象中,那双如羊脂白玉一般的手只宜抚琴作诗,拈花簪鬓……
付熙和思绪越飘越远,想到自己不过是个出身贫寒的乡镇郎中,靠着为人看病才勉强维持生计,难免生出自卑之意。
这么好看的女子,是不属于这里的,等到她伤养好了,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见他怔怔盯着自己不说话,青宛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付公子,你怎么了?”
付熙和猛然回神:“没、没什么……”
他清咳一声,而后扶青宛慢慢走到柿子树下,让她坐在竹摇椅上晒太阳,自己则在一旁继续翻晒生草药。
“宛儿姑娘……”他一边将清洗好的药草放到竹席子上,一边情绪低落道:“姑娘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若姑娘有需要,在下可带着姑娘去寻找家人,送姑娘安全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