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只有她一个人了。.k¨a*n′s~h¨u+q+u′n?.¢c,o?m/
看着被两根头发捆得结结实实的路家行,苏恩河蹲了下来。
“你认识季茉莉吧。”开门见山。
路家行把头撇到了一边,像是拒绝回答。
苏恩河也不跟他多说废话,拎着绳子的一头就要往男卫生间的门里拖。
“等等!”路家行开口了,“你不是都知道吗,还问我做什么?”
“我想知道原原本本的细节,没有任何掩饰的那种。”苏恩河镇定地说,虽然她几乎什么都不知道。
“就普通的校园霸凌吗,谁知道她怎么那么想不开就跳楼了,之前你不是也自己查到了吗?”路家行的神色有些慌张,也许是不想被改花刀,但是声音听起来还是十分硬气。
这倒是一个有用的信息点,但是不是关于季茉莉的,是关于林依的。路家行用的是“查”,这说明林依是在调查有关季茉莉的事情的,或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在还有半年就高考的情况下转学进了青森高中。?m·a!l,i′x\s~w!.?c?o~m?林依之前应该是认识季茉莉的。
苏恩河又往里拖了拖,路家行的脚已经碰到男卫生间的门边儿了。
“我真的不知道啊!”路家行这时候再也顾不得许多了,喊道,“应该是松涛和骆青柏他们做的!对!是他们做的!跟我没关系!”
听起来有些耳熟,苏恩河记得李世美之前就说过“是他们让我做的”。
“我不想浪费时间了,”苏恩河看着路家行的眼睛,“告诉我,你们对季茉莉做了什么。”
和所有校园霸凌的开场几乎一致。青春期的一些无法控制的,不加掩饰的恶意,总是需要得到一些释放的途径。有些人选择的途径是破坏物品,摔摔打打;有些人选择的途径是抽烟酗酒,麻痹自己;而有些人选择的途径则是将这份恶意释放到其他无辜的人的身上。
每个班都总会有那么一个小可怜的。或许是因为身体的缺陷,或许是因为身高体重,或许是因为成绩,或许是因为口音……无数微不足道的小事,都可能成为这份恶意的来源,滋长出更深,更大的恶意。.精?武.小+说.网′ .更\新?最^快¨
而季茉莉,是因为穷。
她不但穷,还漂亮,还乐观。漂亮的穷女孩的生活更加难过,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苏恩河记得有一句话说,美貌和哪一项优势加起来都是顶配,只有单出是废牌,因为你没有能力守护这份美貌。
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看到深陷泥潭的人我想把他拉出来,而看到美好纯净的人就想看看她身陷污泥的样子。宽大而又丑陋的校服都遮挡不住的青春靓丽,配上乐观开朗的性格。
太美好了,让人想要,破坏。
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说起了她洗得发白的球鞋。
“真老土啊,还给书包封面。”
“是不是把裙子裁短了啊,真是不知廉耻,狐狸精。”
“看那女的,真骚,跑步的时候都在勾引男人。”
“一脸穷酸相,还想攀高枝?”
季茉莉没有计较,她依旧勤勉,温柔,乐观,坚强。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些恶意能绽放到何种程度,所以只能笨拙地去保护自己。但是她不知道,她的包容只能换来变本加厉地欺凌和侮辱。因为人就是这样,凭什么我都这样对你了你还能每天高高兴兴地上学呢。你得跟我一样丑陋不堪才行。
渐渐地,语言上的霸凌已经满足不了他们的欲望了。写的满储物柜满桌子的侮辱性话语,时不时就被塞了各种脏兮兮的垃圾,故意剪坏了她的校服想看看她第二天怎么来上学,还有在她进门的头顶放上一盆水。
她把桌子上油性笔的涂鸦用手帕沾水轻轻擦去,她把桌子里的垃圾扔掉在擦得干干净净,她连夜把校服缝好继续穿去上学,她把头发擦干裹好校服的外套……
一开始也有人觉得过分,但是后来就见怪不怪了,反正也没怎么样嘛,季茉莉不是活得好好的?
虽然预想过,但是苏恩河还是忍不住攥紧了拳头。
“你继续,”苏恩河示意。
后者深吸一口气,像是把脏话憋了回去:“没了,都告诉你了。”
苏恩河挑了挑眉:“我是想知道,你,李世美,邱天河,松涛,骆青柏对季茉莉做了什么。”
这是显而易见的,对季茉莉的欺凌,这个班里的每一个人显然都有份。但是这几个人却是特殊的。苏恩河猜测,镜中的女生就是季茉莉,她死后怨气未消所以徘徊在学校里找这几个人寻仇。
路家行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