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的手指依然停留在琴键上,闻言转过头,眼中闪着讶异的光。
“你听出来了?原版太悲伤了,缺少,缺少一种等待的希望。”
楚颖向前走近,目光扫过琴谱架上泛黄的乐谱,手写修改的痕迹依然清晰。
她突然意识到,这首讲述被诅咒变成猪的母亲最终被女儿解救的曲子,对傅音而言恐怕另有一层深意。
对楚颖自己,又何尝不是……
傅音忽然握住她的手:"下周五,能再来一趟吗?我,还有些事想请教你。"
楚颖瞥见张延站在落地窗前,背影沉默得像一道剪影。
“好。”她点头,"我会准时到。"
"下周五见。"傅音送她到玄关时,微微笑着。
可那个笑着与她约定再见的人,怎么就在她转身离去后,用一根绳索结束了生命?
她又想到了那个亲着她的小脸和她温柔道别的亲爱面容,又怎么会狠心的从此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她忽然觉得这世间的分散别离都来得如此猝不及防,如同灵魂被从身体抽离,无从抵抗。
看守所的灯光彻夜长明,她蜷起双腿,把脸深深的埋进膝间,任由泪水无声的打湿了她的整个世界。
昨天傍晚,梦醒后楚颖带着笔记本去了傅音住所雅园一号。
六点三十分,小区笼罩在朦胧的灯火里。
那些精心设计的庭院景观在暮色中模糊了轮廓,就像她那些支离破碎的思绪。
楚颖见到张延时,他眼下的青黑在惨白的灯光下格外明显,声音像是砂纸摩擦过般沙哑。
他们简短地寒暄了两句,那敷衍的问候在空荡的庭院里显得格外生硬。
“本来要请你进屋的,但是案子还没结,警方要求非执法人员不能进入,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没关系,我只是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上忙的。”
“傅音没有父母,她还有其他亲人吗?后事,谁来操办?” 楚颖终于问出这一天萦绕在心头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