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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入拐角,只见丹枫把他拖到暗处,一下抵在墙上。
人迹罕至的小巷笼在暗中,头顶窄细的天空传来机巧鸟振翅的机械音。
郁沐左手提着鼓囊囊的袋子,脚后跟抵住墙砖,肩胛贴着冰冷金属墙壁,鲜明凉意提醒他身在何处。
丹枫身量颀长,挺拔如落雪的松,乌黑长发顺直,如墨渲染过一般,漆瀑垂流。
他一俯身,罩住仅有的一线天光,翡翠色双眸晦暗,眼睑垂低,让目光染上一点沉凝又暧昧的意味。
郁沐手上的食材不知怎的变沉了,坠着他的脚步和身体,令他保持垂头的姿势。
在他恍惚的瞬间,一条粗壮、有弹性的东西擦过他的手背。
郁沐一怔,下意识看去。
那是一条龙尾,健壮有力,线条流畅,不似人间造物,令人第一时间就能想象出它在水下驰游、卷云覆雨时的姿态。
尾梢最细的部位,单手便能握持,纤长龙尾虚虚在郁沐的大腿处贴近,卷了半圈。?微^趣¢小/说·网~ ?更/新′最·快\
鳞片整齐排列,紧贴龙躯,有着温凉舒适的玉质触感,柔软顺滑的毛发在尾脊处倒伏,在手指伸入时带来奇异触感。
从末端向上,鳞片的形状逐渐变得厚重、坚固,刀枪不入,强健到能轻易绞杀猎物,在视线最尽头,尾巴没入丹枫掀起的衣摆,消失不见。
郁沐的手指一颤,近距离的视觉冲击令他霎然失语。
这条龙尾曾在主人意识不清时爆发出强劲威力,险些将他的颈椎抽断;也曾不安地搁在地板上,阻挡他的去路;甚至再久远一点的过去,它巨大如鞭,抽动云雩怒涛,阻遏万千丰饶民。
但现在,它乖顺地绕着郁沐的大腿,任由他一点点检视鳞片和尾羽。
就像……像什么呢?
郁沐指尖轻轻绕缠着一撮柔软顺滑的尾羽,没头没脑地想。
就像尾巴对这种抚摸也很受用一样。?如!文¨网^ ¨无-错/内!容·
丹枫的呼吸一重,气音短促,因为离得近,他的嗓音有些磨耳:“松手。”
“不要。”郁沐直接拒绝,他得寸进尺,反手握住手腕侧摸索的尾根,轻轻一拉:“为什么不一直否认下去?”
“否认只会给你更多戏弄我的机会。”丹枫直接道,他看事情一向透彻,“另外,昨晚,你没睡着。”
言外之意,要郁沐敞开了说话,别* 装蒜。
“哎呀,被发现了。”郁沐低低一笑,洋溢起浅淡的愉悦。
丹枫补充:“你装睡的技术很拙劣。”
郁沐:“是吗,那个叫月御的将军也这么说。”
“月御?”丹枫蹙眉,“曜青将军?你见到她了?”
“怎么可能,只是通过投影装置短暂见了一面,说来话长,你回去可以问景元。”郁沐随意敷衍一句,手指轻轻在掌下的龙鳞缝隙处划过。
“别动。”丹枫猝然出声。
“很敏感?”
郁沐仰头,浅褐色的瞳眸中满是纯粹的求知,如一汪清水,却也隐藏着直白的理性和审视。
“你说呢?”丹枫蹙眉。
郁沐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毕竟,会说话的龙尊和只会咬他的苍龙是完全不同的物种——前者能用语言给出清晰的反馈。
他对「不朽」后裔的生物构造好奇很久了,亟待解答,尤其是持明龙尊,龙相是如何在化形中保持固有连接,又是如何通过中枢系统传递感知……诸般问题数不胜数。
他揉着鳞片,碾碾,顺着凸起的甲线向下,反复探索。
“这样呢?”
丹枫:“痒。”
他又敲敲硬甲,受到轻微叩击,柔软的鳞片立刻耸起,像被唤醒了。
丹枫:“没感觉。”
郁沐哦了一声,接着往上摸,忽然被丹枫扣住手腕。
“行了。”丹枫制止他。
“不行,我得知道,尾巴连接的究竟是脊椎或者尾椎上的哪块骨头。”郁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滔滔不绝:
“我曾经见过深海巨兽的人类形态,它有超过半米的长尾,尾骨却是从脊椎中分裂了全新的骨系,由于远离中枢,即便尾巴断裂,也能重新再生……”
“帝弓征猎大籍中,提到进化至顶级的造翼者,它们的双翼并不与脊椎连接,而是通过一种中继位的骨群连接在……”
丹枫打断他:“郁沐。”
“嗯?”郁沐歪头。
“你是想解剖我吗?”丹枫凉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