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失了颜面,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柳氏心中快速盘算着。李嬷嬷是她安插在清芷院的人,虽说蠢了点,但终归是自己人。若是今日被顾寒渊重重责罚了去,甚至打杀了,传出去,岂不是让其他为自己效力的人心寒?日后谁还肯尽心办事?可眼下顾寒渊正在气头上,硬顶着显然不行。
思及此,柳氏脸上露出一丝为难,叹了口气,语气放缓了些:“母亲知道了。既然你都亲眼见着了,那定然是这奴才的不是。”她看向李嬷嬷,眼神带着几分冷意,“李嬷嬷毕竟也是府里的老人了,伺候了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就这么随意打杀了,怕是会伤了府中其他老人的心。”她顿了顿,看向顾寒渊,提出一个看似折中的法子:“依母亲看,不如就将她撵去庄子上,当个洒扫的婆子,你看可好?”
至于这李嬷嬷到了庄子上,是真做个洒扫的粗使婆子,还是摇身一变,继续作威作福当个管事婆子,那自然就是她柳氏一句话的事了。
顾寒渊瞥了眼地上还在发抖的李嬷嬷,那眼神跟淬了冰似的。庄子?倒是便宜她了,可母亲的面子又不能不给。他重重哼了一声,算是勉强应下,丢下一句硬邦邦的“母亲做主便是”,连多看一眼都嫌污了眼似的,甩了甩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