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妆不重,基本能算得上素颜出镜,换衣服弄头发戴耳坠,成功在六点十分蹲到了树上,开始配合灯光师他们调整站位角度。?比/奇·中_文¨网- -无^错*内^容`
蹲得高看得远,沈西辞一眼就望见,盛绍延站在蓝小山旁边,帽子和口罩都好好戴着的。
但尽管遮得严严实实,依然像气场极强的投资人大佬,带着初出茅庐的小助理来剧组探班,要是有一点不合心意就要撤资那种。
路过的工作人员都会好奇地多看几眼,但片场又忙又乱,暂时还没人有时间把注意力放在盛绍延身上。
沈西辞想起拉窗帘时,盛绍延毫无睡意的一双眼睛,心想,这下晚上能安安心心睡一觉了吧?天天熬夜,实在不利于伤口恢复。
蓝小山尽心尽力地又给盛绍延喷了一层驱蚊喷雾,被刺激地打了个喷嚏。他收好喷雾瓶,警惕地打量一眼,又防备地打量一眼,努力站直,摆出前辈的气势,开口问:“你是沈哥的助理?”
他很喜欢跟着沈西辞,下戏回剧组住的地方,一群助理都挨得近,谁跟的演员事儿多麻烦脾气爆,谁跟的演员脾气好容易相处,几天就能看个清楚,好几个助理都羡慕蓝小山能跟着沈西辞,想跟他换。~看+书′屋^小/说~网/ `无*错¨内,容+
盛绍延:“不是。”
蓝小山气势立刻就散了,开开心心地说了句:“那就好!”又问,“那你是——”
盛绍延扫过蓝小山的表情:“你是他的助理,沈西辞跟我说过。”
“沈哥跟你说过我?”蓝小山一脸惊喜,又想,这人在沈哥心中的地位绝对比我高,不过那么简单的问题他都没回答我,说不定这是个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那种,嗯,他懂!
拿了张塑料凳子过来,蓝小山殷勤地擦了擦:“沈哥人很好的,剧组放盒饭的时候,差了一盒,没我的饭,沈哥那天刚进组,直接就让场务把他自己的盒饭给我吃了,我想一直跟着沈哥到他杀青离组!”
把凳子摆好,蓝小山又吹了吹灰,一脸笑容:“哥,你坐!”他做了个“手动闭嘴”的动作,小声道,“放心,你和沈哥,我会保密的!”
这时,有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来,安静,拍了!”
蓝小山竖着食指朝盛绍延“嘘”了一声,又指了指沈西辞在的位置,让他快看。/小!说+C\M+S* ,追¨最*新+章\节?
迷路后,追缉组组长张巡带着人在树林里住了一晚,天刚亮,他就带着年纪最小的警察小林去找路,结果踩中了树林里的陷阱,一身狼狈。
他们朝着日出的方向继续走,忽然,一阵笛声越过层层林叶传了过来,和竹笛不同,这笛声微涩,吹的是一首轻灵灵的小调,像水珠滚过荷叶,“叮咚”一声落进了水里。
小林惊喜道:“老大,有人!我们终于可以从这个鬼地方出去了!”
“唯物主义战士可不兴说鬼。”张巡目露警惕,摸出枪拿在手里,踩过草丛,循着声音往前走。
树林变得稀疏了不少,陡峭的山崖前长着一棵高耸入云的老树,枝叶繁茂,小调就是从老树里传出来的。
小林左右张望,摸摸胳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老大,不会是山鬼或者树妖吧?”
“唯物主义战士——”
这时,一块小石头落到了他们脚边,张巡和小林抬起头,就看见一个人正坐在树枝上,垂下来的脚莹白,在腕处凸起骨节的弧度,伶仃漂亮。再往上,灯笼形的深蓝长裤,束口收在脚踝上方,白色的土布衣袍垂下来,被晨风吹得飘飘荡荡。
一个少年正靠着树干,双眼微垂,绯色的唇衔着一抹绿意,空灵悠扬的乐声便从碧玉般的叶片上流向天际。
赤着的脚随着曲调轻轻晃着,在他身后,朝阳的第一抹光刺破叶间的缝隙,整片森林如同浸在显影液中的底片,从如墨的夜色中浮出斑斓的轮廓。赤金的光为他的侧脸描上金线,连眸中都像盛着一抹焰色的光浆。
小林睁大眼睛:“他、他——老大,他真好看,他肯定不是等闲的鬼!”
少年看见站在树下,满身狼狈的两个人,停下吹奏,耳边一抹浅蓝灵动,笑意将睫上霜一般的冷意消融,一缕得意点在他的眼底眉梢,他手指比划了两下,又拿起叶片吹了几个音。
小林张张嘴,一脸气愤:“老大,他在骂我们!说我们踩中了他的陷阱,果然是从外面来的傻子!”
“……”张巡默了一秒,“他说话了吗?”
小林肯定道:“说了啊!”他又奇怪,“你听不到吗老大?”
树上又响起了几个音。
小林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