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飞惊心道,倒是没有什么事,就是害怕一眼看不到你,你就在外面搅风搅雨,没得安宁,实在让人放心不下。¢x_i¨a¢o+s!h~u\o,w`a!n!b_e?n¢..c,o-m′
表面上他还是给出了一个过得去的理由。
“金风真的死了?”
“是的。”
“江南那边有人来信,说是见到了金风,他的身边还有苏梦枕的亲信。”
“好的。”
“……”
六分半堂竟连一点惊讶的情绪都没有。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金风没死,是故意这么说的!
六分半堂为什么会这么做?
狄飞惊一点一点地试探:“所以,白愁飞没有杀了他。”
六分半堂:“是的。”
狄飞惊:“你当时为何那般笃定,金风真的死了?”
六分半堂:“是的。”
狄飞惊:“……”
试探不出来的。\m?y/r\e`a-d\c-l,o^u/d/._c¢o~m?
只能看他的行动了。
六分半堂还是原来的样子,跟六分半堂走的时候相比一点都没变。
狄飞惊先带他去了房间,让他稍作休息,自己去见了雷损,将六分半堂所做的一切都汇报上去,接着通知白愁飞回来,最后弄了桌酒席。
白愁飞回来的时候,这边刚上好饭菜,还没有开席。
短短几日不见,白愁飞看起来更加成熟了,也更深沉了,好像多了二十年阅历一样。
卧底真的锻炼人。
白愁飞很随意地入座,道:“舍得回来了?”
有狄飞惊在旁,白愁飞分寸把握得正好,没有和六分半堂太亲近,但也并不冷淡。
六分半堂以不变应万变,同样沉稳地说:“是的。”
这就是非人设定的好处,无论什么复杂的交际,他都能应对得来。
六分半堂再次在心里感慨,自己的社交能力已经炉火纯青。¢v!7`x`s-w′.+c,o?m/
白愁飞:“苏梦枕这些日子找了我很多麻烦。”
六分半堂:“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金风没死,你也确实对他抱有杀心,对风雨楼来说,你就是个叛徒,苏梦枕要是不找你麻烦,怎么跟其他人交代?”
狄飞惊和白愁飞都惊疑不定地看着他。
白愁飞:“你真的是六分半堂?”
六分半堂:“是的。”
六分半堂竟然能说出这样有条理的话!
白愁飞很快镇定下来。
他提起苏梦枕,就是为了提醒六分半堂,这边已经知道金风还活着的消息了,原本还怕六分半堂理解不了,现在想来,应该不算难?
白愁飞斟酌着说:“京中的动荡,是不是跟你有关?”
六分半堂:“是的。”
白愁飞不再说话,他怕说得多了,狄飞惊会起疑心。
六分半堂也不主动开口,饭桌上变得安静极了。
这一段饭,白愁飞吃的味同嚼蜡,结束以后没有留下来的意思,找了个理由离开了。
狄飞惊:“你和皇爷相处地如何?”
六分半堂:“挺好的。”
狄飞惊:“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弄明白,不知你能否为我解惑。”
“你说。”
“六分半堂和风雨楼处处争锋,都想要吞并对方,壮大己身。你与金风等人,都是江湖中的几方势力化身,且都为沈稚所驱使,真的会像这两个帮派一样水火不容?”
“你觉得呢?”
狄飞惊有些不安。
如果真的像他想的这样,连六分半堂都不站在自己这边,六分半堂才是真的孤立无援。
所以六分半堂想做什么?
狄飞惊无法抬头,看不到六分半堂的神色。但他曾经抬起过头,亲眼见过六分半堂。
他看起来是温润和煦,像个风流公子,只有眉眼间透着几分深沉阴鸷,看起来很有城府,与他表面上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
大概就算看到六分半堂的神色,也无法看透他的心。
六分半堂哼笑:“天底下有很多人,看雷损不顺眼,你应该很清楚。”
狄飞惊不想听这些,但又无法拒绝,“包括沈稚?”
六分半堂:“不包括,其实他对雷损还是有几分欣赏的,雷损虽然很损,也有他的魅力。”
狄飞惊安心了些。
六分半堂:“但是沈稚做不到像雷损那样,没有几个人能做到雷损那样,如果人人都学雷损,娶了老婆拿到好处,就翻脸不认人,人间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