函不置可否,“研究谈不上,总归有双眼睛。好比一株漂亮的花,栽在这麟德殿,与栽在太液池,亦有不同。”
裴致是个聪明人,擡眸见他带着神情半真半假的欲,下意识想退后一步。但念着她是太子妃,是李知竢的妻子,裴致定了定心神,站在原地,微微冷了脸,“处处是芳华,郡王应当知道,没有伸到别人园子里摘花的道理不是?”李歭函摊了手,面上无辜起来,“娘娘冤枉。本王如今身无长物,没有能力,亦没有胆量折花,只欣赏那花自在生长,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娘娘连本王这点爱好也要剥夺吗?”裴致不敬但远之,“郡王能言善辩,本宫自弗不如。本宫在诏州时曾养过一丛茶花,可惜将幼苗带至长安后,便难以存活,可见是水土不服的。李歭函轻笑了下,“若论口舌,本王定然不及娘娘,当日崔氏别院,娘娘一番言论,本王记忆犹新。”裴致微微眯了眼睛,许是和李知竢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李歭函竟在她玉一样的小脸上看见了和李知竢严肃时相近的神情,“郡王好记性,太子殿下还在殿中等着,本宫不便多留了,郡王随意。”说完,裴致便带着文穗转身回了麟德殿。等着走的远了些,文穗扶着裴致,惊泣道:“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娘娘,请娘娘恕罪。”“即便没有林安郡王,你挡在我的身前,那猫也是扑不到我的,没事。”文穗更加小心地扶着裴致,将人送回了麟德殿。等宴席结束,李知竢照常到李彰寝殿看李彰是否醉酒不适,才出来寻等在偏殿的裴致。她没有任何不耐烦,坐在廊下的栏杆上,仍如未婚前的神态,擡头看着天际的繁星。李知竢站在她身后,竟有些不愿惊扰的犹豫,宝蓝的宫绦勾勒出一道不盈一握的腰身,他眸色渐深,将人拦腰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