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都给你。这一路崎岖难行,可想到是来见你,我的心里只剩下期待与紧张。这若不算爱慕,那你告诉我,这又算什么?’
小寡妇一愣,没想到呆头鹅一样的书生……”说书人后面说了什么李知竢已经听不清了,他脑海里那些理不清的思绪渐渐清楚明白起来,面对裴致的诸多连他自己都意外的行为都有了解释。爱慕。他想,他是爱慕上了裴致。这一心思或许早在湖边初见时就埋下了种子,他是普通不过的郎君,遇见了一个美丽明达的娘子。他被她的生动明亮牢牢吸引,不自觉投入于与她在一起的时时刻刻。只等衡州再遇,一而再再而三,情意生了根发了芽,在他心里恣意狂妄地生长,只等他自己发现。那她呢?她也是这样的心意吗?李知竢想起她看向自己的眼神,有过关怀,有过温柔,有过玩闹,有过热切,但似乎没有与他相似的情意。到底有些许失落。可不是两情相悦又如何?他学的就是事在人为。小寡妇到底还是和穷书生长厢厮守,说书人喝了口茶,清清嗓子,下一场便讲道士收妖的故事。裴致听的入迷极了,转头见李知竢正看着自己,目光清明,但温柔之下总像是藏着些什么似的,她疑惑地问:“愉安,怎么了吗?”小二上了盘鱼干,问这话时裴致撚了一根放在手心,看雪融闻着味道凑到她手心里。他反问她,“喜欢这个故事?”“还好,说书人讲的倒是很有趣。”她回答道,“不过这夫人能舍弃一切赴都城寻书生的勇气,并不是常人能有的,好在书生没有辜负她。”他用茶杯掩住自己的表情,“你也是有勇气的人。”“我吗?我可没有这样的勇气。”她笑着摇头,坦诚地讲,“我没有中意的郎君啊,可就算真的有了,我想我也没有弃我阿翁远去的决断。”“也好。”李知竢道了句,听不出什么情绪,裴致有点听不懂,听他接着说:“真正疼惜你的人不会让你有这样的困扰。”裴致觉得这话题跑的有些远,对他笑了下算作回应,接着低头逗肉乎乎的雪融,看他又续了一杯茶,犹豫着问,“愉安,开挖漕渠的事还没有解决吗?你气色真的不太好。”白玉似的一张脸,蒙了一层浓重的倦意,眼下还有些青,更何况本就是个清瘦的郎君,若不是一身的端正贵气,真就有些萧索才子的意味来。“方案已经定下来了,随着折子递到了长安,这是大事,总还得上朝与大臣们商议一番。”她用一种不算逾矩的语气提醒他,“这茶是不是有些浓了。”他看着手里的茶,放了下来。他想,若是能得她一辈子这样的挂念关怀,当真无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