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找回原来的‘你’,并且把真相告诉所有人。!1+3¨y?u?e*d*u_.`c+o¢m!”
“我……”她咬着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不确定……是不是有这个勇气……”
“怎么会没有呢,袁世纷,”蒋柏烈看着她,坚定地说,“既然有勇气舍弃自己,又怎么会没有勇气找回自己?”
“好……我想我会试试看。”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世纷”这个名字离她并不是那么远,至少,她已经知道如何去回应。
自从那个冲动夹杂着迷惘的夜晚之后,她再也没见过袁祖耘。一周的假期结束,她不得不回到公司继续上班。Shelly过完年就复工了,照理说她应该亲自跟去交接的,但她总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搪塞,每天窝在那间只有她一个人的办公室,收发各类邮件,然后逐一翻译。她终于又有时间捧着热咖啡在午后的落地窗前发呆,时间从她指缝中流过,每当阳光照耀在她身上,一种强烈的想要改变什么的欲望会在她体内涌动。
她有点迷惑,究竟是“世纭”住在她的身体里,还是她住在“世纭”的身体里?
她忽然想起袁祖耘对她说的话:你从来不是糖纸,而是一块……傻傻地,想要用糖纸来掩饰自己的糖果而已。′微*趣/晓.说- ,哽?薪\最-全.
真的吗?
八年来,她那么努力地让自己成为“世纭”,可是最后,他还是轻易地识穿了——那么,他究竟是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度过了八年时光,又将怀着一种怎样的心情,去迎接未来?
茫然的嘴角有一抹不自觉的苦笑,她想,她没资格去问他,没资格了解他的痛苦与悲伤,甚至没资格对他说抱歉。
手机响了,她迟疑地拿起来,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她的心跳,抗拒却又期待着。
“喂?”
“在哪里?”袁祖耘的开场白永远是直截了当,没有任何多余的句子。
“办公室……”
“哦,最近怎么没在楼下餐厅看到你?”
“……吃腻了。”
“那你想吃什么?”他立刻问道。
她没有回答,生硬地忽略了这个问题:“找我有事吗?”
“有……”
“……什么事?”
“不知道为什么……一抬头看到外面那个位子上的人不是你,心里有点空荡荡的。\小_说+C?M,S, ?耕?芯\醉~全¨”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仿佛说任何一个字都像在回应他的想念。
哦,是啊,这就是想念不是吗?只是性格恶劣的人,一向拐弯抹角,不肯直说而已。
“你没有话想跟我说吗?”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不耐。
“暂时……没有。”她咬着嘴唇,觉得自己的口吻很像子默。
“你——”他就要露出恶魔的本性,却突如其来的开门声打断了。
她听到他在电话那头远远地说:“小姐,你难道不会敲门吗?!”
Shelly不明所以的声音响起:“干吗,我不过是进来送份文件而已……你在跟谁打电话?”
恶魔嚣张的气焰立刻小了一截,含糊地说:“总之你先出去……”
“咦,你这小子该不会是趁我生小孩的时候交了女朋友吧?”
“……”尽管他没有说话,可是她却能感觉到,此时的他正无奈地翻着白眼。
她捂住嘴,让自己不要笑出声来,几秒钟之后,她听到电话那头的他说:“等会儿再打给你,先挂了。”
“哦……”
“不许关机!”他补充道。
“哦……”
得到了保证,他才心满意足地“嗯”了一声,挂上电话。
她看着手机屏幕,想起他刚才说的话,才发现原来最近她的心情也可以用那三个字来概括——空荡荡。
她曾执着、曾努力的一切,忽然有一天被颠覆了,她不再是“袁世纭”,尽管在别人眼里,她还是“她”,但在心里,她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世纭”,而是一个……离开了“世纭”了就不知道该如何生存下去的女孩。
她所有的迷惘与恐惧,都来自于那颗失落的心——或许,还有不能预知的未来。
她始终有一个疑问:如果我成为原来的那个“世纷”,那么我还能活下去吗,那些以为她已经死了人能够接受吗,那些以为“世纭”还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