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了……”
“我也有过女人,我觉得她们很可爱,都值得我好好地爱,但最后却都离开了我……她们很痛苦,因为我总是在将要爱上什么人的那一刻想到你,然后无法自拔地变成一个伤害着别人的人。^咸~鱼^墈_书~罔\ _哽!歆.嶵+哙?”
“别……别说了……”她眼前一片模糊。
“那晚聚会之后,我开始整夜整夜地失眠,反复问自己那是不是你,却又害怕得到答案。我不敢去想燃起了希望之后的再次失望会让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也许是永远的绝望——你懂吗,我花了八年的时间试着让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一个跟你毫不相干的人,可是一首歌、仅仅因为一首歌,我又要回到那个魔咒中去吗?”
“……”
“我就在这种疑惑又害怕的纠缠中艰难度日,直到有一天,我拿起手边的书,看到这样一句话:如果对什么心存怀疑的话,最好去弄清楚,否则就好像心里住了一个魔鬼,很想赶走,却怎么也甩不掉,最后掉进地狱地只有自己。于是我对自己说,就试一试吧,如果你不是,那么我就死心了。?1\3?x!s!.~n¨e`t·”
她的脑海里出现了他床头柜上那本项峰写的书,一时之间有点失神——原来一切的开始,只是因为一首歌,以及一本书……
他们久久地沉默着,他看着她,她看着窗外,谁也没有开口,仿佛刚才的那些话只是一种幻觉。
远处的霓虹灯上急促地闪烁着的赤橙黄绿青蓝紫,就像这个寂寞星球上人与人之间所谓的缘分,看似杂乱无章,却冥冥中有着自己的规律。
她的嘴角有一抹似有若无的微笑,那并不是“世纭”的微笑,而是她自己的:“所以,你就悄悄地给我吃了一颗西兰花?”
“你曾经告诉我很多你和世纭的区别,比如性格,比如爱好,比如对同一样东西所产生的不同反应……”
“看到我因为过敏而遮掩的样子,你一定很惊讶吧……”她苦笑着,她可以改变很多,却无法改变那些与生俱来的东西,她以为妹妹是世上的另一个自己,但她错了,就像蒋柏烈说的,谁也无法替代谁。
“……”他看着她,眼神很复杂。
“哦……”她继续说,“还有果味汽酒……”
“……”
“或者,还有很多很多……”
“……”
“但你为什么没有揭穿我,为什么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因为,”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悲伤的表情,那是她从来没有看过的表情,仿佛这个把自己的心掩藏在角落里的男人,其实也是脆弱的,“我要时时刻刻提醒你我的存在……”
“……”
“这个世界上,除了你的父母你的亲人你的朋友之外,还有一个人……也曾经因为你的离去而……感到绝望……”
她的眼泪终于滑落,尽管脸上还带着微笑,尽管这条路是她自己选择的,但此时此刻,当她看着他的眼睛,她不禁愧疚,甚至后悔。`二_八_看-书^网¨ .无+错/内_容¢
她在心中反复地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可是脚步却不由自主地移动着,她意识到自己无法再面对他,至少今晚无法再面对他。
她打开门,侧身站在门旁,这并不是要赶他,只是希望他能离开,暂时离开她的房间,离开她的世界和她的眼睛。
袁祖耘缓缓走到门前,没有看她:“如果有一天,你想见我的话,就来找我吧……”
“……”她没有回答他,她怕自己一开口,这个世界就变了。
他走出去,忽然停下脚步,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说:“还有一句话,我想告诉你……”
“?”
“对我来说,你从来不是糖纸,”他顿了顿,“而是一块……傻傻地,想要用糖纸来掩饰自己的糖果而已。”
三月的第二个星期,上海的天气开始变得忽冷忽暖起来,子默说,最近几年入春都很早,可是气温却反反复复,就像一个好不容易才摆脱大人的束缚的孩子,挣脱了禁锢的怀抱,却发现自己根本还没有准备好如何去奔跑。
世纷觉得子默的这种比喻很有趣,非常有趣,甚至于,她觉得那不像是从子默嘴里说出来的,还是……她其实并不像自己想象中那么了解子默。
她向公司请了一周的假,什么也不做,只是上网、读书或是捧着热咖啡在窗前发呆,不过更多的时间,她用来整理那些从搬家开始就一直堆在墙角的纸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