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宫
羊脂白玉的碎片溅了一地,如同凝结的血泪。-4·0¨0!t+x_t?.*c~o¢m,
容贵妃的尖啸带着泣血的疯狂:“苏小小——!你这千刀万剐的贱婢!妖妇!本宫要将你挫骨扬灰!诛你九族!男的世代为奴,女的永世为娼!本宫要你受尽天下酷刑,哀嚎百日再咽气!凌迟!给本宫把她凌迟处死!”
她掌心被指甲掐破,鲜血染红袖口,艳冠后宫的芙蓉面扭曲变形,赤红的凤目死死盯着南方,“萧玦!你派去的人都是废物!连你舅舅的尸首都护不住!本宫要他们统统陪葬!陪葬——!”新传来的密报中,张魁心腹爪牙被一并屠戮殆尽的消息,更让她恨得几乎咬碎银牙。
京城·张府
素白灯笼飘摇,孝幡低垂。灵堂正中,巨大的金丝楠木棺材如同摆放着。
张老太爷枯坐如槁木,一夜白头。浑浊老泪无声滑落。他猛地抬手,用尽残力扫向紫铜鎏金香炉!
“哐当——!”巨响震堂,香灰弥漫。
“皇亲?!国戚?!哈哈哈——!”老太爷挣扎站起,怨毒刺向北方,泣血嘶嚎,“我儿!三皇子亲舅舅!就这么…连同手下心腹…死得干干净净!家底抄空!好一个皇亲国戚!好一个三皇子!”枯瘦手指颤抖控诉,“萧玦!你舅舅的血流干了!你还在京城干什么?!调兵!遣将!血洗!把那妖女和她所有同党!揪出来!碎尸万段!挫骨扬灰!用他们的血…祭我儿!祭我张家——!!”嘶吼耗尽生命,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小!说-C/M¨S¨ `更_新\最¨快`
“老太爷——!”凄厉哭喊淹没灵堂。张家擎天巨柱,带着滔天怨恨,彻底坍塌。
御书房
紫檀御案上,染血火漆的密报如烙铁。空气凝固。皇帝脸色阴沉欲滴,捏着密报的手指青白:“…汪兆铭毙于卧房…颈有细痕…死状离奇…库房卧房尽空…其爪牙衙役班头、恶吏数人,皆毙于家中…财物尽失…”
“砰——!”密报摔案!
另一份密报被抓起,裹挟雷霆之怒砸向跪地的萧玦!
卷轴棱角砸中额角,闷响,殷红蜿蜒。
“‘天理’?!杀官!杀到知府!屠戮皇亲国戚及其党羽!搬空府库!刻字羞辱!”皇帝的声音如九幽寒冰炸裂,震落房梁微尘。
霍然起身,明黄身影威压如山,手指几乎戳到萧玦淌血的脸上,“掘皇权根基!打朕的脸!萧玦!这索命的煞星,是不是你那些爪牙引来的祸水?!是不是你招惹的恶鬼?!”
萧玦额角血流下颚,滴落蟒袍。屈辱、愤怒、驿站惨状带来的恐惧缠绕。他重重叩首,声音嘶哑:“父皇息怒!儿臣万死!此獠丧心病狂!儿臣定将其碎尸万段,以正国法!”
“碎尸万段?”皇帝怒极反笑,“拿什么碎?!影叟?你那二十几个废物?连驿站都冲不出去就让人屠光了!只剩吓破胆的老狗!你舅舅的乌龟壳连同爪牙,被人家两日之内连根拔起!抹得干干净净!家当搬得耗子进去都哭!汪兆铭和他的心腹,死得不明不白,家当消失得无影无踪!萧玦!你的手段呢?!喂狗了吗?!”
咆哮如重锤,砸得萧玦伏地微颤。*d?u/a.n_q¢i/n-g-s_i_.¨n`e¨t.张魁汪兆铭连同爪牙的覆灭,是双重的剜心抽薪!父皇的怒火更是践踏尊严!
“儿臣…知罪!”萧玦再次叩首,声音带不顾一切的狠绝,“请父皇再给机会!儿臣亲赴江南!调黑骑!沿途各州府兵马,尽归儿臣节制!挖地三尺,生擒此獠!千刀万剐!以泄父皇之怒!慰舅舅、汪知府及枉死将士在天之灵!”
“生擒?”皇帝眯眼,锐利目光下是算计与更深忌惮。此女手段诡异,党羽清除如此高效,绝非寻常!“好!朕准你调动沿途一切兵马!影叟也带上!朕只要一样——活口!朕要亲眼看看,这向皇权挥刀的‘天理’,到底是何方妖孽!滚!”
“儿臣遵旨!”萧玦踉跄退下,额角血痕在地毯上拖出刺目暗影。
三皇子府
“哗啦——!哐当——!轰——!”
价值连城的瓷器在墙上粉身碎骨。紫檀博古架轰然倾覆,珍玩碎裂滚落。红木书案被狂暴掌力拍得西分五裂!书房化为废墟,烟尘弥漫。
萧玦立于废墟中央,双目赤红如血,俊脸扭曲狰狞,额角渗血粘住乱发。喉间发出野兽咆哮:“苏小小——!我要你死!死一万次!!”舅舅喉间血痕,汪兆铭僵死的脸,连同那些心腹爪牙毙命的景象,驿站的血腥屠场…交织啃噬神经。
“殿下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