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一点最起码的公道。

他为什么要变得孤僻、强硬，不相信任何人？因为他知道，当年那场阴谋的背后，隐藏着一股他根本无法撼动的巨大势力。

他选择用沉默和守护，来作为自己最后的抵抗。

而苏凡的死，恐怕也绝非意外那么简单。

“青妍，做得好。”陈谦的声音，带着一丝难以抑制的激动，“你不是找到了一个破绽，你是给了我一份，来自正义的第二份授权！”

一份，是以人民的名义，赋予他的情感授权。

而另一份，则是以法律和事实的名义，赋予他的法理授权。

有了这张牌，他就不再是被动的抉择者，而是主动的出击者。

他可以绕开私设小金库这个雷区，首接从国有资产流失这个更高的维度，去重新定义整件事。

他缓缓地挂断了电话，转过身，看着窗外那即将破晓的天空，鱼肚白的光芒正努力地撕开厚重的云层。

他疲惫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属于顶级棋手，在完成最终布局后，洞悉全局、胜券在握的微笑。

是时候了。

是时候去见一见那位孤独的守墓人，为这场延续了二十年的历史悲剧，画上一个句号了。

他缓缓地走到办公桌前，无视了桌上那部通往市委市政府的普通电话，而是伸出手，拿起了那部红色的、线路经过特殊加密的保密电话。

在李瑞和潘小凡震惊的注视下，他沉稳而有力地，拨通了那个他早己烂熟于心的、江钢集团党委书记办公室的号码。

电话响了三声，被接通了。

听筒里传来一个苍老而警惕的声音：“喂，哪位？”

“喂，是高书记吗？”陈谦的声音，平静、沉稳，却又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我是，陈谦。”

电话那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陈谦没有催促，他静静地等待着，然后继续说道：“明天上午九点，我想，再来拜访您一次。”

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精心计算过的棋子，落在了棋盘最关键的位置上。

“我这里，有一份来自于二十年前、关于您一位老朋友的——最后遗物。”

“我想，您，一定会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