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证据,那么我们就等于掌握了一把可以首接敲开赵家大门的钥匙!”
“这个方案虽然需要跨省协调,难度很大,但是我认为是最稳妥,也最出其不意的……”
他还没说完,陈谦却缓缓地摇了摇头。
“不。”
“你的方案很好,很专业,也很缜密。但是,”陈谦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现在还不准备让你去查这个案子。”
“什么?!”周毅猛地抬起头,眼中充满了巨大的不解和失望!
他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大展拳脚了。
却没想到迎来的,是当头一盆冷水。
“书记,为什么?!”他忍不住追问道。
陈谦站起身,走到了窗前。
他看着窗外那灰蒙蒙的、死气沉沉的县城,缓缓地说道:
“周毅,你记住。”
“一把最锋利的刀,如果在还没有完全摸清敌人身体的所有要害之前就贸然地刺出去,那么它很可能不仅杀不了人,反而会因为用力过猛而折断在敌人的骨头上。”
“你现在就是我手中那把最锋利的刀。”
“而我现在还没有完全摸清楚安西县这头巨大的怪兽,其身体内部那每一根骨头的走向。”
“所以,”他转过身,看着周毅,下达了他上任以来的第一个,也是最出人意料的指令。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忘掉你所有的仇恨,忘掉那份绝密的档案。”
“你什么都不要查,什么都不要问。”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
“那就是当好我的‘影子’。”
“从明天起,我将开始我为期一个月的全县范围内的一线调研。从最偏远的乡镇,到最混乱的矿区;从最贫困的农户,到最高档的私人会所……”
“你将作为我唯一的机要秘书,全程陪同。”
“你的任务不是给我提任何建议,也不是去发现任何线索。”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
“那就是用你的眼睛去看,用你的耳朵去听,用你的心去记。”
“去记住我见的每一个人,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
“去记住我所接触到的每一个安西县的干部,他们在面对我时那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眼神。”
“去记住那些普通的老百姓,他们在提到‘赵县长’和‘赵氏宗族’时,那眼神深处所流露出的,是敬畏?是恐惧?还是仇恨?”
“我需要你为我绘制一幅活的、立体的、充满了人性细节的——安西县权力与民心生态图谱!”
“这比你现在就去查一个具体的案子,要重要一百倍!一千倍!”
“因为这才是我们未来能够战胜所有敌人,并最终改造这片土地的最根本的地基!”
“周毅同志,”陈谦看着那个己经听得心神激荡,眼中重新燃起更深层次火焰的年轻人,缓缓地问道。
“这个任务,你能完成吗?”
周毅深吸了一口气。
他终于深刻地理解了眼前这位年轻的领导,其城府之深,其谋略之远,是何等的恐怖!
他知道,自己之前那点只想快意恩仇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他对着陈谦再次立正站好。
用一种发自灵魂的敬佩和信服的声音回答道:
“是!书记!”
“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