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军务,林辰回到后堂。+p?i?n_g+f,a¢n¢b_o~o.k!.~c_o^m,
柳如是已经为他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衫。
褪去一身官袍,洗去一身征尘。
林辰坐在桌前,柳如是默默地为他沏上一杯热茶。
“夫君,那李长海,就这么算了?”
柳如是有些担忧地问道。
她虽然不懂朝堂争斗,但也明白,这次把一个邻县知县得罪得这么死,后患无穷。
“算了?”
林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
“怎么可能。”
“我不仅要了他的矿山和航线,还要了他的脸面和前程。”
“现在的李长海,已经是个疯子了。”
“一个被逼到绝路的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林辰的眼中,闪铄着算计的光芒。
“不过,他现在已经不足为虑。”
“一个被斩断了财路,拔掉了爪牙,还背上了勾结匪寇骂名的知县。
对于这么一个废物,他那个都指挥使舅舅,也不一定真想保他。”
“他现在,自身难保,更没精力来找我的麻烦。”
“而我,需要的,正是这段宝贵的发展时间。”
他放下茶杯,目光变得深邃。
“矿山,航线,都到手了。”
“接下来,就是要把这些资源,尽快转化成我们自己的实力!”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不加掩饰的霸气与自信。
柳如是看着自己的夫君,眼中异彩连连。
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是一条潜龙。
而现在,这条龙,终于要开始,搅动风云了。?完¨夲!鰰¨占/ !追/最¨辛`蟑/踕.
夜色深沉。
书房内,烛火摇曳。
柳如是已经退下,空气中还残留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林辰没有看桌上的卷宗,他的指节,在冰凉的梨木桌面上,无声地、有节奏地敲击着。
一下,又一下。
那并非焦躁,而是一种极致专注下的思考。
李长海疯了,但这只是一个开始。一个知县的疯狂,掀不起滔天巨浪,可他背后那位都指挥使,绝不会善罢甘休。
云州城下的一幕,是威慑,也是宣言。
这份宣言,必然已经插上翅膀,飞向了江南道的各个角落,飞进了那位都指挥使大人的耳朵里。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
他需要的,是将纸面上的胜利,尽快转化为握在手中的,绝对的力量。
敲击声,戛然而止。
林辰的目光,穿透了窗棂,望向象牙山的方向。
那里,有铁。
象牙山。
曾经的断云帮匪巢,如今已经换了主人。
张龙率领着一百名精锐,将这里牢牢控制,任何闲杂人等都无法靠近半步。
在矿区的内核地带,一片空地被清理出来。
李虎,这位宁杭县最好的铁匠,正带着几十名工匠,围着一堆图纸,满头大汗。
他们的脸上,是混杂着困惑、震惊与狂热的复杂神情。
“大人一下子要建十座高炉吗?”
李虎的声音都在发颤,他指着图纸上那个外形古怪的巨大炉子。
“是的,以后还要建造更多。”
林辰站在一旁,声音平淡。*d?u/a.n_q¢i/n-g-s_i_.¨n`e¨t.
他没有过多解释什么耐火砖,什么热风循环。
他只是指着图纸上的一个个关键节点,用最简单直接的语言,下达指令。
“这里,用黏土混合石英砂,烧制成砖。”
“这里,要留出风口,角度必须分毫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