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上所有人都知道他怕媳妇儿。
……
很快。
吉普车抵达军用机场外。
许穗宁不方便进去,两人就在此分别,傅寒峥上了另一辆车。
吉普车里。
傅寒峥透过车窗玻璃,看着那道纤细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视野中。
心里某一处仿佛被抽空似的。
空荡荡的、很不安稳。
良久后,他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拿出根烟、点燃,拿到唇边吸了一口。
先前和穗穗在一起,他没犯过烟瘾,还以为是戒掉了。
这才刚分别……他烟瘾就犯了。
机场里。
徐天福和他的警卫员、还有几个战士们,神情焦灼地徘徊着。
西北军区专门派出小队清缴那些悍匪。
悍匪的聚居地置海拔高,山林密布,地理环境复杂。
傅寒峥之前执行护送棉花种植专家的任务时,路过这里,和那些悍匪打过交道,对他们相对了解一些。
西北之前想借调他,就是想让他参与任务,谁知道被傅老干预了。
他西北那位老战友,这回是真的犯了难。
借调不成,老战友就想着让傅寒峥和任务小队讲讲那些悍匪的情况也成,所以喊了他们一行人过去开会,傅老还是干预。
后来,徐天福也没辙,把选择权交给傅寒峥。
直到看到傅寒峥过来,徐天福才松了口气。
“刚才听傅老说你刚新婚,不让你去,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傅寒峥看着领导,俊脸冷峻严肃,一眼一板的。
“首长,我是军人,有我的使命。”
“既然是为了清缴悍匪,保卫边境人民的安全,自然责无旁贷。”
说着,他语气顿了下,“况且,清缴悍匪这事关乎我妻子的安危,我无论如何都得去。”
“也是。”徐天福点头。
看到傅寒峥这么在意老战友的女儿,他眼底闪过一抹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
“等这次那边任务结束了,没啥顾虑了,你和宁宁得补办婚宴。”
“我那老战友就留下这一个闺女,你可不能连个婚礼都不办,悄悄领个证就把人娶了,这对宁宁太不公平了。”
听到许穗宁的名字,傅寒峥冷硬的眉眼缓和了些,嗓音深情温柔。
“放心。”
“结婚该有的,我都会给我家穗穗安排,一样都不会少。”
“好好。”徐天福笑得嘴合不拢。
傅老这个小儿子,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幸好,当时他没有听那几个老伙计的,阻止这对小情侣。
不然人家两个郎有情、妾有意,他这么搞,不是平白招人嫌弃么。
……
另一边。
许穗宁看着吉普车消失在视野中。
她眨了眨眼睛,发现眼眶里有雾气浮动,心里也酸酸涩涩的。
原来送亲近的人远行,真的会忍不住落泪。
牵肠挂肚的感觉。
“嫂子。”杜斌走过来,低声提醒:“很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在等等。”
许穗宁摇摇头,目光执着地看着前方,像在等待着什么。
直到不远处有飞机起飞,她才收回了视线,客气地看向杜斌。
“麻烦你了。”
上车后,她抬手摸了下脸颊,掌心一片濡湿。
只是开会而已,肯定不会有危险。
她默默祈祷着。
回到四合院。
远远的,她就看到王婶在院外张望着,看到她回来,更是小跑着过来。
“宁宁。”
王婶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心疼地拉住她,“你这傻孩子,小傅这身份出门执行任务那是家常便饭,以前不都好好回来了?”
“快,别哭了,婶子给你煮了红糖元宵,回去喝点暖身子。”
“嗯。”许穗宁也不想哭的。
但一想到他去西北,她就放心不下,不自觉眼泪就流出来了。
折腾这么一圈,许穗宁身体疲惫得不行,躺下却睡不着。
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
这阵子她已经习惯了晚上睡觉时傅寒峥在身边。
现在他离开了,明明身体很累,但脑子很清醒,毫无睡意。
毕竟他去的是西北,前世他牺牲的地方,她怎么能完全放心?
过了很久。
她才支撑不住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