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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病?” 苏芷若脸色一变,医者的本能让她瞬间忘记了自身的疲惫和处境。她快步上前,分开人群,蹲到那抽搐的汉子身边,声音清晰而镇定:“大家别慌!散开些,让他透气!我是大夫!”
她动作迅捷,先是以金针闪电般刺入汉子头顶百会、胸口膻中、双手合谷等几处要穴,手法精妙绝伦,带着天绝宗特有的稳与准。\x·q?i+s,h¢e*n¢.?c_o′m¢汉子剧烈的抽搐顿时缓和了几分。接着,她迅速检查其瞳孔、舌苔,又搭上其腕脉,秀眉越蹙越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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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毒攻心,邪风内窜…伴有奇特的阴损之象…像是…混合毒素?” 苏芷若低声自语,眼神凝重。这症状与她所学所知任何瘟疫都不尽相同。
“哎!你这女娃子,不要命了?快离他远点!” 一个老者好心又惊恐地提醒。
“就是!这病邪门得很!治不好的!还会染上!” 旁边有人附和。
苏芷若充耳不闻,从随身的药囊中取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粒清香扑鼻的碧绿色药丸,毫不犹豫地塞入汉子口中,以内力助其化开。这是天绝宗的解毒灵丹,虽非对症,但能暂时护住心脉,清解部分热毒。
药力化开,汉子喉中的“嗬嗬”声渐止,抽搐也慢慢平息下来,虽然依旧昏迷,但呼吸平稳了不少,身上的红斑蔓延速度也似乎停滞了。围观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惊呼,看向苏芷若的目光顿时充满了惊异和一丝敬畏。
“神了!”
“这姑娘…真是神医啊!”
“快!快抬去回春堂找周大夫再看看!”
就在这时,人群分开,一个穿着半旧青布长衫、留着山羊胡、面容清癯中带着浓浓忧虑和疲惫的老者匆匆走来,身后跟着两个背着药箱的学徒。正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周大夫。
他先是看了一眼地上情况好转的汉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目光落在正在收针的苏芷若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尤其在看到她腰间那几枚式样古朴的金针时,眼神微微一凝。
“姑娘…好精妙的针法!不知师承何处?” 周大夫拱手问道,语气带着探究。
苏芷若还礼,声音温和:“晚辈苏芷若,略通岐黄,家学渊源不足挂齿。这位大哥情况暂时稳住,但病根未除,还需仔细诊治。”
周大夫点点头,示意学徒将人抬回医馆。他目光一转,终于落在了抱着月璃、如同标枪般站在苏芷若身后的沈破云身上。
沈破云的存在感太强了。即使他刻意收敛了惊龙剑意,但连日激战、逃亡、守护所磨砺出的那股冷峻肃杀之气,以及他苍白脸上那双如同寒潭深渊般的锐利眼眸,都让周大夫心头一跳。而当他的目光触及沈破云怀中抱着的月璃时,更是倒吸一口凉气!
月璃虽然被沈破云的外袍遮盖了大半,但露出的侧脸灰败得没有一丝生气,紧蹙的眉尖透着深入骨髓的痛苦,更有一缕诡异的暗红色纹路从衣领边缘若隐若现地爬出,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邪异和不祥!这绝非寻常病症!再加上沈破云一身风尘血迹,气度不凡却带着生人勿近的煞气…
周大夫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忌惮、恐惧,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
沈破云敏锐地捕捉到了周大夫眼中的恐惧和排斥,心中微微一沉,但他此刻别无选择。他抱着月璃上前一步,声音低沉而直接,带着不容置疑的迫切:“周大夫,在下急需‘百年雪参’、‘天山冰莲’、‘寒玉髓’等药材,救治内子。请行个方便,价钱好说。”
周大夫的目光在月璃灰败的脸上和那缕暗红血纹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扫过沈破云染血的衣襟和冰冷锐利的眼神,喉头滚动了一下,脸上挤出极其勉强的、带着惶恐的笑容:
“这…这位壮士…实在抱歉!您说的这些药材…都是稀世珍品,小店…小店小本经营,实在…实在没有存货啊!而且…而且尊夫人的病症…恕老朽眼拙,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实在…实在是不详之兆,恐…恐有传染之虞…老朽…老朽实在无能为力,还请…还请另请高明吧!” 他说得结结巴巴,眼神躲闪,额头甚至渗出了冷汗,身体不自觉地又往后退了退,仿佛沈破云和他怀中的月璃是洪水猛兽。
拒绝!而且是带着明显恐惧和排斥的拒绝!
沈破云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如刀!一股难以压抑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