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归顺者”的试探：**

* 上次“茶会”后归顺的泰人贵族颂猜，小心翼翼地通过中间人递来一份“建议书”。内容委婉地提及：恢复部分传统节庆（如即将到来的水灯节）有助于安抚民心、展现新政权的包容，并隐晦地暗示僧侣阶层若能参与并祈福，效果更佳。这是一次小心翼翼的试探，想看看林昭业的铁腕是否会为传统和信仰留一丝缝隙。

* 林昭业看着建议书，手指轻轻敲击桌面。片刻后，他对侍立一旁的巴颂和“影子”说：“告诉颂猜，节庆可以小范围、低调举行，必须由‘临时管理委员会’审批方案，内容突出‘团结’、‘建设’、‘缅怀抗日起义英烈’。僧侣参与……仅限于祈福，讲经内容需提前报审。” 他顿了顿，眼神冰冷，“若有任何借题发挥……让他想想河滩。”

3. **华人社区的“狂热”与隐忧：**

* 与泰人的压抑不同，华人社区在高效组织下呈现一种近乎狂热的“繁荣”。商铺重新开张，捐款捐物的号召得到热烈响应，“华人治安协助队”臂戴红袖标，协助林军巡逻，维持秩序，甚至主动揪出形迹可疑者（有时仅是因口音或长相被怀疑的泰人）。

* 然而，在陈武呈交的例行报告中，夹杂着情报员观察到的细节：部分老派华商私下抱怨生意被严格管控、利润微薄；一些普通华人家庭对强制性的“爱国捐款”和频繁的“学习会”感到疲惫；对泰人邻居日益加深的隔阂甚至敌意，也在悄然滋生。陈武的批注是：“热情可用，但需警惕过犹不及，滋生民怨。”

**三、 边疆的硝烟：力量的初试**

1. **东部边境的“摩擦”：**

* 一封加急电报由秘密通讯线路送达统帅部。电报来自驻守泰柬边境的陈武心腹，一个名叫吴铁柱的悍勇营长：

* “**急报！** 我部巡逻队在扁担山脉南麓狗牙岭，遭遇小股武装越境渗透，着便装但装备精良（日制三八式步枪、南部式手枪），战术动作娴熟，疑为日军或法属印支仆从军精锐侦察分队。短暂交火，毙敌三人，俘重伤一人（途中死亡），我部轻伤两人。缴获地图、密码本残页（正破译）、武器若干。敌渗透意图明显，似为探查我边境布防及交通线。己加强警戒，请求指示！—— 吴铁柱”

* 简短的电文，却像一颗火星溅入了统帅部凝重的空气。日军（或其爪牙）的触角，己经试探性地伸了过来。

2. **林昭业的反应：铁与冰**

* 林昭业看着电文和缴获物品的照片（粗糙但清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波动。他看向巴颂：“狗牙岭的布防图，更新了？”

* “己按最新计划调整，增设了隐蔽火力点和雷区。”巴颂立刻回答。

* “很好。”林昭业的目光转向“影子”，“破译优先。查清这股力量的来源、任务、后续接应点。我要知道他们是孤狼，还是群豺的前哨。”

* 最后，他下达指令：“回电吴铁柱：**打得好。固守要点，隐蔽待机。若敌再犯，务必全歼，务必留活口（如可能）。尸体和缴获妥善保存，拍照留证。** 同时，”他转向陈武，“以‘华人互助总会’名义，组织一支精干的‘边境慰问团’，带足药品、补给和……记者（我们控制的），高调前往狗牙岭，慰问‘英勇保卫边疆的将士’。声势要大，照片要登报。”

* 命令清晰而冷酷：**军事上严防死守，情报上深挖细查，宣传上大做文章，将边境的小规模摩擦转化为对内凝聚人心、对外展示强硬姿态的契机。**

**尾声：齿轮咬合，祷言低回**

统帅部顶层办公室的灯光依然亮着。

林昭业没有站在窗前，而是俯身在那张巨大的暹罗地图上，手指在狗牙岭的位置重重一点，然后沿着东部边境线缓缓划过。

巴颂汇报着军队动员和布防的最新进展；“影子”低声汇报着对玉佛寺可疑僧侣和泰人贵族颂猜的监控动态；陈武则带来了华人社区“慰问团”的组织方案和首批准备运往祖国滇缅前线的物资清单（伪装成普通商货）。

空气里混杂着机油味（来自他不久前视察兵工厂带回来的）、纸张的墨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从窗外飘来的、不知是工厂废气还是寺庙焚香的复杂气息。

桌上的文件又增加了：

* 《边境摩擦事件分析及应对预案》（附吴铁柱电文及缴获照片）

* 《战时传统节庆（水灯节）管制方案草案》

* 《主要寺庙僧侣思想动态及监控评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