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起一丝冰冷至极的弧度。“好,很好。连交货地点和接应人都告诉我们了。” 他将纸条放下,看向阿木:“你做得很好!先去休息,恢复体力。很快,我们要用敌人的血,祭奠猴子!”
阿木用力点头,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是!少爷!”
阿木离开后,林昭业的目光再次落在那张地图和纸条上。三条线索在此刻清晰汇聚:
1. **医疗线:** 陈武命悬一线(感染恶化),阿泰阿水重伤(短期战力折损),核心力量重创。时间紧迫!
2. **审讯/情报线:** 幕后黑手锁定——曼谷黄鹤年!勾结法军杜邦上尉!军火走私路线明确——老挝秘密通道,终点“野猪岭”!
3. **归途危机:** 猴子牺牲,敌人路线暴露,但威胁依旧存在(杜邦、黄鹤年)。
力量受损,但情报在手,敌人就在明处!
林昭业走到书桌前,摊开一张质地粗糙的信纸。他没有丝毫犹豫,提笔蘸墨,手腕沉稳,笔锋却带着淬火的杀意:
**【信一:致“尊敬的”黄鹤年先生】**
> 黄先生台鉴:
> 前日偶得一批“紧俏物资”,奈何途中遭逢恶邻觊觎,损失惨重,更痛失手足。闻先生乃曼谷华商翘楚,古道热肠,尤善解“纠纷”。今冒昧致信,实乃万般无奈。可否请先生代为斡旋,向北边(指万象法军)那位“朋友”递个话?我林家小门小户,所求不过安稳度日,愿以手中所得“货物”半数为酬,只求息事宁人,化干戈为玉帛。
> 若蒙应允,三日后午时,野猪岭东侧山涧,静候佳音。只盼先生亲至,以示诚意。
> 北碧府 林昭业 拜上
**【信二:致“亲爱的”杜邦上尉】**
> 杜邦上尉阁下:
> 贵部士兵之“热情好客”,令我庄园上下“受宠若惊”。一场误会,竟至如此地步,实非所愿。贵属雷诺少尉一行,做客敝庄,安然无恙(暂时)。然敝庄地狭物薄,恐难久待贵客。闻上尉乃信义之人,重诺轻利。今有曼谷黄鹤年先生,愿出面调停,并奉上厚礼(即贵部遗失之“货物”半数)以表歉意。
> 三日后午时,野猪岭东侧山涧,黄先生携礼恭候大驾。届时,请上尉务必亲临,接回贵属,并取回“薄礼”。若见他人或大军…恐生变数,玉石俱焚,非你我之愿也。
> 盼复。
> 您真诚的(?) 林昭业
两封信写完,墨迹未干。一封示弱求和,愿献出“缴获军火”半数以求平安;一封半是威胁半是利诱,点名要杜邦亲至接人取货,并暗示若大军压境或黄鹤年不来,则鱼死网破。更恶毒的是,两封信都将交货地点定在了同一个地方——野猪岭东侧山涧!
林昭业吹干墨迹,将信纸仔细折叠好。他叫来巴颂,将两封信递给他,声音如同冰锥般刺骨:“立刻安排绝对可靠的人手,用不同的渠道,务必在明日天黑前,将这两封信分别送到曼谷‘黄氏商行’黄鹤年手中,和万象法军驻地杜邦上尉手中。”
巴颂接过信,只看了一眼收信人名字,眼中便爆发出嗜血的兴奋:“少爷,您这是要…?”
“钓鱼。” 林昭业走到窗边,看着庄园内忙碌而肃穆的景象,看着远处埋葬着猴子衣冠的土丘方向,声音低沉而充满杀机,“用血债做饵,钓两条毒蛇出洞!野猪岭,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告诉兄弟们,抓紧时间休息、准备。血债,该收网了!”
巴颂用力捶胸:“明白!少爷!保证送到!兄弟们早就憋着一股劲了!”
林昭业没有回头,只是负手而立,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孤峭而冷硬。复仇的火焰己被他精心编织成一张致命的网,只等那两条毒蛇,自投罗网。庄园的空气,仿佛被这无形的杀机冻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