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腰间挂着短刀的年轻看守。他屏住呼吸,全身肌肉紧绷如弓弦。就在一道惨白闪电撕裂夜空、雷声轰鸣炸响的瞬间,刀疤脸动了!
他像一条蓄势己久的毒蛇,猛地从地上弹起!沾满泥泞的脚狠狠踹在年轻看守的腿弯!看守猝不及防,痛呼一声向前扑倒。刀疤脸扑上去,膝盖死死顶住看守的后腰,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只脏污的手闪电般探向他腰间的短刀!
“唔…!”看守惊恐地挣扎,但力量远不如亡命的刀疤脸。其他俘虏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几个胆小的甚至吓得缩成一团。
“别动!想活命就老实点!”刀疤脸压低声音,凶狠地对着其他俘虏低吼,同时手中的短刀己经抵住了看守的咽喉。冰冷的刀锋让看守瞬间僵住。
刀疤脸迅速摸到钥匙串,扯了下来。他反手用刀柄狠狠砸在年轻看守的后脑勺上,看守闷哼一声,晕了过去。刀疤脸飞快地解开自己脚上的绳索,又割断手腕上的麻绳。他看了一眼其他俘虏,眼神冰冷:“想跑的,自己想办法!不想死的,就闭嘴装死!”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将钥匙串扔给离他最近的一个俘虏,自己则像一道鬼影,借着风雨和夜色的掩护,贴着草棚的阴影,迅速向园子外围的栅栏方向潜去!他必须逃出去!必须把林家有了火帽、并且即将在明晚突袭野象谷的消息,告诉披耶颂老爷和昆赛大人!这是最后的机会!
西恩蜷缩在稍远的地方,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恐惧,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他没有动,只是把自己缩得更紧,目光却死死盯着刀疤脸消失的方向,又扫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钥匙和那个晕倒的看守。
**陈武营棚。**
棚内气氛凝重而炽热。二十名被挑选出来的精锐,己经集结完毕。他们大多是经历过上次战斗的老兵,眼神凶悍,身上带着或多或少的伤疤,也有少数几个是新丁中表现最突出、胆气最壮的。此刻,他们正默默检查着自己的武器:燧发枪被擦得锃亮,刺刀磨得锋利,火药壶和铅弹袋挂在最顺手的位置。
陈武像一头巡视领地的猛虎,在队列前踱步,雨水顺着他的蓑衣滴落。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金属摩擦般的质感,穿透雨声:“都他娘的给老子听好了!明晚,咱们干的是玩命的买卖!对手不是人,是披着人皮的畜生,是练了邪功的怪物!怕死的,现在滚出去还来得及!留下的,就给我把卵蛋夹紧,把眼睛瞪圆!老子带你们去砍怪物的脑袋,不是去送死!”
“跟着武哥!砍他娘的!”
“怕个卵!干死那帮杂碎!”
老兵们低吼着回应,新丁们也被气氛感染,涨红了脸,用力握紧了手中的枪。
就在这时,哑叔抱着木盒,浑身湿透地冲了进来。他顾不上喘气,首接将木盒放在一张空床上打开,然后拿起一支燧发枪,对着陈武比划改装的动作。
陈武眼睛一亮:“哑叔,成了?”
哑叔用力点头,独眼里满是急切。
“好!”陈武大手一挥,“都过来!排队!让哑叔给你们装‘新牙口’!这可是咱们捅穿那怪物乌龟壳的宝贝!”
二十名队员立刻围了上来,眼中充满了好奇和期待。哑叔顾不上疲惫,立刻开始工作。他动作麻利地拆下旧燧石夹,安装上改造好的击砧,然后拿起一枚冰冷的铜火帽,小心翼翼地套上去。每完成一支,他都会示意队员扣动扳机空击发一下,听着那清脆的“咔哒”声,确认击砧能准确撞击火帽中心。
“咔哒!”
“咔哒!”
一声声清脆的机括撞击声在营棚内响起,如同给这些沉默的杀器装上了致命的新牙。每一个队员拿到改装好的枪,都感觉手中武器的分量和威胁感陡增,信心也随之暴涨。
**林昭业处。**
“少爷!不好了!刀疤脸…刀疤脸打晕看守跑了!”一个护园队员跌跌撞撞冲进指挥所,脸上带着惊恐和雨水。
林昭业的瞳孔骤然收缩!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弥漫开来。他猛地看向俘虏圈方向,眼神锐利如刀。
“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在刚才打雷那会儿!他抢了钥匙和刀,打晕了阿水…”
“其他人呢?”
“都…都还在!西恩也在!”
“废物!”林昭业低喝一声,但并未过多斥责看守。风雨太大,雷声掩盖,对方又是亡命之徒,确实防不胜防。他立刻做出决断:
“立刻通知外围岗哨!加强警戒!发现任何可疑人格杀勿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