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耶颂·纳拉迪波的庄园城堡,在清冷的月光下犹如一头蛰伏的巨兽。?卡~卡.晓.税`枉, ^更~鑫¨最^全,厚重的石墙隔绝了外界的湿气与喧嚣,也隔绝了底层贱民的呻吟。山猫几乎是被卫兵拖着扔进前厅冰冷的大理石地面的,他浑身污泥,衣衫褴褛,惊魂未定的样子让端坐在高背椅上、正悠闲品着锡兰红茶的披耶颂老爷皱起了眉头。
“嗯?山猫?”披耶颂放下精致的骨瓷茶杯,声音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陈金牙呢?昨夜的事,办砸了?”他昨夜就收到了林氏橡胶园未按计划燃起大火的回报,正憋着一肚子火。
“老…老爷!”山猫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往前爬了几步,声音嘶哑颤抖,带着劫后余生的恐惧和急于表功的急切,“金牙爷…金牙爷他…他栽了!栽得彻彻底底!”
“什么?!”披耶颂猛地坐首了身体,眼神锐利如鹰,“说清楚!”
山猫不敢有丝毫隐瞒,也顾不上组织语言,将昨夜惨败的零星片段(他逃得早,只知结果惨烈)和今晚窥探到的恐怖景象一股脑倒了出来。他着重描述了那撕裂夜空的“轰天雷”巨响,那碗口粗硬木瞬间被轰穿的可怖景象,以及林远那冰冷如刀的眼神和组建“雷手队”的宣言。
“…妖法!绝对是妖法!”山猫最后几乎是哭喊着,“那林家小子不知从哪学了邪术,能造那种…那种…小人从未见过的凶器!快得吓人!狠得吓人!金牙爷几十号人,怕就是全折在这妖器上了!老爷!他还说要挑十五个人,专门练那‘神火铳’!他这是要造反!是要把老爷您都…”后面的话他不敢说了,只是砰砰磕头。
大厅里一片死寂。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侍立在旁的管家和几名亲信卫兵,脸上都露出了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忌惮。
披耶颂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红木扶手,发出沉闷的“笃笃”声。陈金牙的折损固然让他肉痛,但那不过是一条还算好用的恶犬。真正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山猫描述的那种武器——远超土铳的威力,匪夷所思的装填速度!
他并非完全不懂火器。他的卫队装备着从英国人手里高价买来的后装燧发枪,还有两门老式的前膛炮,那是他统治这片土地、震慑其他贵族和刁民的底气。但山猫口中的“妖枪”,威力似乎比他的燧发枪更强,速度更快?这怎么可能?一个破落户的华商小子?
“你确定…看清了?不是被吓破了胆,胡言乱语?”披耶颂的声音冰冷,带着浓重的怀疑和杀意。如果山猫敢撒谎或者夸大其词,他不介意立刻让卫兵把他拖出去喂狗。*零*点¨墈?书_ ^首?发¢
“千真万确!老爷!小人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山猫指天发誓,涕泪横流,“那木桩上的大洞,是小人亲眼所见!那响声,震得小人耳朵现在还嗡嗡响!还有…还有他说的话,小人听得真真切切!他要打造一支用那妖器的私兵啊,老爷!”
披耶颂沉默了。山猫虽然狼狈,但眼神里的恐惧做不了假。而且,联系昨夜陈金牙几十号人全军覆没的诡异结果,似乎也只有这种解释才说得通。一股强烈的危机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心头。
林家小子…林昭业…他不再是那个可以随意拿捏、榨取油水的软弱华商了。他拥有了足以威胁自己的力量!而且,他还在积蓄力量,组建私军!他想干什么?仅仅是为了守住那个破橡胶园?绝不可能!他的野心,恐怕是整个纳空那育府,甚至…是挑战他披耶颂老爷的权威!
此子,断不可留!
披耶颂眼中寒光暴涨,猛地一拍扶手:“好!好一个林昭业!藏得够深!够狠!够胆!”
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在壁炉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狰狞。
“以为有几件奇技淫巧的妖器,就能翻了天去?做梦!”他声音低沉,却充满了暴戾,“山猫,你报信有功,下去领赏,好好养伤。”
山猫如蒙大赦,连连磕头,被管家带了下去。
披耶颂转向肃立的卫队长,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眼神凶悍的泰族汉子:“坤泰!”
“在!老爷!”卫队长坤泰挺胸应声,他是披耶颂手下最得力的悍将,手上沾满了血。
“立刻点齐你的人马!五十…不,八十人!全部装备最好的燧发枪!带上那两门炮!”披耶颂的声音斩钉截铁,“我要你以最快的速度,踏平林氏橡胶园!把那个林昭业,给我活着抓回来!我要亲手把他绑在柱子上,看看他的‘妖法’能不能救他!还有那些所谓的‘雷手’,一个不留!至于那种妖器…无论成品还是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