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血,泼洒在橡胶园新挖的壕沟与土墙上,将林远年轻却绷紧如弓弦的身影拉得老长。`咸*鱼+墈.书′蛧′ .追*罪¨芯·章~結′空气仿佛凝固,硫磺的余味尚未散尽,又被浓烈的杀气和铁锈味彻底取代。
黑压压的人群在疤脸熊的嘶吼下,如同决堤的洪水,带着摧毁一切的疯狂,涌向林家橡胶园简陋的防线!那门黑洞洞的土炮,在西个壮汉的推动下,碾过泥地,发出沉重的轱辘声,炮口阴冷地锁定着工棚,仿佛死神的凝视。
“上墙!准备迎敌!”林远的吼声如同炸雷,瞬间撕裂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工棚里短暂的慌乱被求生的本能压下。阿龙第一个跃上胸墙,不顾肩臂伤口崩裂的疼痛,抄起一把沉重的柴刀,眼中是狼一般的凶光。福伯、哑叔,还有那些刚刚经历过一夜疲惫挖掘的帮工们,纷纷抓起手边能找到的一切武器——锄头、削尖的木棍、简陋的弓箭、甚至燃烧的木柴!他们爬上胸墙,或趴在沟沿,身体因恐惧而颤抖,眼神却死死盯着越来越近的敌人。绝望,在此刻化作了背水一战的疯狂!
疤脸熊脸上新添的刀疤在夕阳下更显狰狞,他挥舞着一把鬼头大刀,嘶声咆哮:“冲!给老子冲进去!男的杀光!女的抓走!烧了这破园子!林远那小崽子,老子要活剐了他!”他身边几个拿着破旧步枪的打手,己经端起枪,瞄向土墙后的身影。
“砰!”“砰!”几声零星的枪响率先打破了沉寂。子弹呼啸着打在土墙上,溅起蓬蓬土屑,一个趴在沟边的帮工惨叫一声,捂着肩膀滚了下去。
“趴低!别露头!”林远厉声命令,自己也紧贴着冰冷的土墙。他手中的燧发枪枪口稳定地指向人群,却没有立刻开火。他在等!等一个机会!
“点火!给老子轰了那破棚子!”疤脸熊见冲锋受阻,气急败坏地指向那门土炮。一个喽啰立刻拿着火把,凑向土炮尾部露出的引信!
千钧一发!
林远眼中寒光爆射!他猛地从怀中掏出那块还带着体温、温润而富有弹性的淡黄色硫化橡胶块!它只有拳头大小,却承载着扭转乾坤的希望!
“哑叔!阿龙!”林远大吼,同时将橡胶块奋力掷向那门土炮的方向!他根本没指望能砸中炮口,那距离太远了!
哑叔浑浊的眼睛瞬间捕捉到林远的意图!就在橡胶块飞出的刹那,这个沉默寡言的老匠人,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和力量!他如同扑食的猎豹,抄起地上一个装着滚烫草木灰的陶盆,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橡胶块飞行的轨迹前方,狠狠泼了出去!
“呼啦——!”
一大蓬滚烫的、灰黑色的草木灰,如同泼墨般在空中散开,瞬间笼罩了那门土炮和旁边点火的喽啰!
“啊!我的眼睛!”点火的喽啰被滚烫的草木灰兜头盖脸泼中,顿时捂着脸惨叫倒地,手中的火把也掉在地上。`我*得?书-城′ .已!发_布¨最/辛^璋^劫!另外几个推炮的壮汉也被灰烬迷了眼,慌乱地后退。
就在这混乱的瞬间,那块被林远奋力掷出的硫化橡胶块,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精准地穿过弥漫的灰烬,“噗”地一声,不偏不倚,正正落入了土炮那黑洞洞、尚未点燃的炮口深处!
“成了!”林远心中狂吼!这神来之笔,赌的就是哑叔的默契和他这块“金疙瘩”的尺寸刚好能塞进去!
“妈的!什么东西?!”疤脸熊被灰烬呛得首咳嗽,没看清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看到点火的喽啰倒了。他暴怒地一脚踢开挡路的手下,捡起地上的火把,狰狞地吼道:“废物!老子自己来!”他根本没注意炮口里多了个“不速之客”,只当是草木灰迷了眼的小意外。他高举火把,带着残忍的快意,狠狠杵向土炮尾部那截露出的、沾了点火药的引信!
“嗤——!”引信瞬间被点燃,发出急促的燃烧声!
“轰隆——!!!”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远超所有人想象的恐怖爆炸,在土炮的位置猛然炸开!
那爆炸并非炮弹离膛的轰鸣,而是炮膛本身被撑爆的毁灭之音!
林远那块坚韧无比的硫化橡胶块,在密闭炮膛内被火药燃气瞬间加热、膨胀!它的弹性此刻化作了最致命的束缚!它没有被瞬间撕裂,而是像一个被疯狂挤压的超级弹簧,死死堵住了火药燃气向外宣泄的唯一通道!无法释放的恐怖压力在狭窄的炮膛内急剧攀升,瞬间超过了铸铁炮身的极限!
轰!!!
铸铁炮管如同一个被吹爆的脆弱气球,瞬间炸裂成无数灼热的、高速飞溅的金属碎片!推炮的西个壮汉首当其冲,连惨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