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尖,脸上那个扭曲的笑容瞬间放大到极致,混合着鲜血和绝望,用尽肺部最后一丝空气,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泣血般的嘶吼:
“谢——谢——啊——!!!”
“这——针——!!!”
“代——表——!!!”
“医——学——滴——温——暖——!!!”
“让——我——!!!”
“灵——魂——得——到——!!!”
“永——恒——滴——安——宁——!!!”
“啊——!!!”
最后一个“啊”字,拖得老长,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在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戛然而止!
“噗嗤。”
针头精准地刺入静脉。
冰凉的、强效的镇静药剂,如同汹涌的寒潮,瞬间冲垮了系统强行点燃的最后一丝“感恩”火焰,也淹没了阿涛所有的挣扎、嘶吼、痛苦和那荒诞到极致的“感动”。
阿涛的身体猛地一僵,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瞬间瘫软下去。那双布满血丝、空洞中带着最后一丝疯狂的眼睛,瞳孔瞬间放大,然后缓缓地、无力地合上。脸上那焊死的、扭曲的笑容,如同融化的蜡像,一点点松弛、垮塌,最终只剩下满脸的血污和一片死寂的平静。
高举的手臂无力地垂落。
疯狂的挣扎彻底停止。
诊室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老徐的,护工的。
压在阿涛身上的三人,感受着身下躯体瞬间的瘫软和死寂,都下意识地松了力道。
阿涛像一滩烂泥,软软地滑倒在地板上,额头抵着冰冷的地砖,正好压在那片掉落的、沾着他自己鲜血的“裤衩残片”上。鲜血还在缓缓渗出,染红了破布,也染红了他新换的病号裤裤腰。
一片死寂。
只有陈教授沉重的呼吸声,护士拔针时轻微的响动,以及墙角那个中年妇女压抑的、劫后余生般的啜泣。
老徐缓缓地、颤抖着松开手,看着地上如同破布娃娃般一动不动的儿子,再看看自己满手的血污(有儿子的,也有自己用力过猛勒出的),最后目光落在地上那片被血浸透的破布……
他缓缓地、缓缓地蹲了下来,伸出那只沾满血和灰的手,极其轻地、极其慢地,碰了碰儿子冰冷的脸颊。
没有咆哮,没有怒骂,甚至没有叹息。
只有一滴浑浊的、滚烫的泪水,从他布满血丝、空洞麻木的眼中,无声地滑落,砸在阿涛满是血污的额头上,和那片浸血的“裤衩残片”混在了一起。
做个好人?
这代价……
是灵魂的永寂,和父亲眼中……彻底熄灭的光。
喜欢系统逼我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