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卑贱、最可笑、最一文不值的宇宙尘埃。

一股寒意从尾椎骨首冲天灵盖，卫战猛地打了个哆嗦。

一个让他浑身冰冷的念头，占据了他整个大脑——

我错了吗？

不！我没有错！

我从六岁开始修炼，一天只睡三小时，我生吞异兽肉，我引雷淬体……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变强！

我的努力，我的汗水，我的拼命，都没有错！

错的……是选择！！！

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黑色闪电，将他最后的骄傲和尊严劈得粉碎！

原来，努力在正确的选择面前，真的……一文不值！

他奋斗二十年，九死一生换来的B级战技，在这里，别人睡一觉就能换S级！

才是那个在泥潭里拼命挣扎，却不知道旁边就有一条通天大道的傻子！

巨大的荒谬感和悔恨，化作实质的痛苦，从他喉咙里喷涌而出！

“啊——！！！”

卫战猛地跪倒在地，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眼泪和鼻涕糊了一脸，状若疯魔！

“我没错……我没错……”他喃喃自语，声音破碎不堪。

“我只是选错了啊！！！”

他狠狠一拳砸在地上，坚硬的石板瞬间龟裂，鲜血淋漓。

“我奋斗了半辈子！我以为我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原来……原来我他妈就是个笑话！一个选错路的蠢货！！”

“哈哈哈哈！奋斗个屁！选择大于努力！这他妈才是真理啊！！”

卫战的崩溃，不再是单纯的绝望，而是一种扭曲的、狂热的“顿悟”！

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百兽联盟的方向。

那不再是崩溃，而是一种溺水者看到浮木的疯狂渴望！

“噗通！”

重重地对着那个方向磕了一个响头，额头与石板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

“王！伟大的躺平之王！”

“我悟了！我卫战，愿意献上我的一切，只求……只求一个躺平的机会！”

“求求您，让我加入吧！我不想再努力了！！”

卫战这石破天惊的跪地乞求，比他之前的崩溃更具冲击力！

如果说之前的崩溃是引爆了火药桶，那么此刻，他这番“大彻大悟”的言论，就是往火药桶里倾倒了一整车的航空燃油！

卫战的崩溃，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炸弹，掀起的不是涟漪，而是毁灭性的海啸！

离他最近的一名学员，脸上的嘲讽还未散去，便被一种巨大的恐惧和荒谬所取代。

他看着跪地疯魔的卫战，又看了看光幕上那刺眼的S级，嘴唇哆嗦着，也“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一个，两个……

十个……上百个！

这崩溃如同瘟疫，以卫战为中心，疯狂蔓延！

广场之上，成百上千的“奋斗逼”们，曾经眼高于顶的天才们，此刻如同被收割的麦子，成片成片地跪倒在地。

朝着百兽联盟的方向，发出了此生最狂热的祈求。

就在这信仰崩塌与重塑的狂热顶点，侯晓健那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如同兜头浇下的一盆冰水。

“想要加入，可以。”

“但是，吾王的恩赐，不是没有代价的。”

“你们……做好献上一切，包括灵魂的准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