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的雨已经连绵下了三日,秦淮河上的画舫都敛了帆,只余湿漉漉的灯笼在廊下晃悠,将水光映得一片迷离。±鸿a#?特<小])·说μ`|网¥? %¢?已?¤发:D布:最?_{新?°章@?节??两江总督衙门的后堂里,烛火被穿堂风卷得忽明忽暗,杨洪一捧着那封密信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信笺上的墨迹还带着几分潮气,康熙御笔亲批的“严查”二字力透纸背,却压不住杨洪一心头翻涌的寒意。三日前康熙南巡至江宁府,龙舟行至燕子矶时,三名伪装成纤夫的刺客突然持淬毒匕首扑向御座,虽被亲卫当场格杀,却在龙舟板上留下了半枚残破的蛇形令牌——那是江湖中早已销声匿迹的药王会标记。
“大人,这是从刺客尸身里剖出来的。”副将周猛将一个锦盒放在案上,盒中躺着半枚乌木令牌,蛇眼处镶嵌的绿玉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药王会当年因私制禁药‘断脉散’被朝廷围剿,首领‘毒阎罗’据说死在了乱箭之下,没想到竟还有余党活动。”
杨洪一拿起令牌摩挲着,蛇鳞的纹路刻得入木三分。他想起二十年前围剿药王会的卷宗里记载,那断脉散无色无味,入体后半个时辰便会令筋脉寸断,却不留任何毒理痕迹,当年不知多少江湖门派因这毒药覆灭。此番刺客虽未得手,但龙舟上弥漫的淡淡异香,经太医院查验,正是断脉散的药引气息。
“刺客的身份查清了吗?”杨洪一的声音带着沙哑。*k^u¨a?i\d,u\b′o?o/k..,c?o¨m+
“查清了,是本地漕帮的人,三个月前突然失踪,想来是被药王会收买了。”周猛压低声音,“更可疑的是,他们藏身处搜出的银锭,上面有‘广储司’的火漆——那是内务府专供皇子府邸的银子。”
杨洪一的指尖猛地一顿。广储司的银锭流向民间本就罕见,偏偏出现在行刺皇帝的刺客窝点,这背后的深意让他背脊发凉。他想起南巡路上,三阿哥胤祉借口查阅江南文籍,滞留江宁三日;想起四阿哥胤禛的门人在扬州码头与漕帮头目密会;更想起太子胤礽昨日在接风宴上,看自己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鸷。
“把所有证据封入密匣,连夜送进行宫。”杨洪一将令牌放回锦盒,“记住,此事绝不可外传,连府里的家眷都不能透露半个字。”
周猛领命而去,后堂里只剩下烛火噼啪的轻响。杨洪一站在窗前,望着雨幕中模糊的宫墙轮廓,康熙此刻就驻跸在那里。这位帝王心思深沉,早已察觉皇子间的夺嫡暗斗,此次南巡未必没有敲打之意,可他没想到,竟有人敢铤而走险,勾结江湖势力行刺。
次日清晨,雨势渐歇。杨洪一刚将密匣交给御前侍卫,回到衙门便收到了一封匿名信。捖夲鉮占 更薪最哙信封是最寻常的糙纸,封口处没有火漆,只盖着一枚模糊的蛇形印——与刺客令牌上的蛇纹分毫不差。
“杨大人亲启”五个字写得歪歪扭扭,墨迹却带着新鲜的朱砂味。杨洪一拆开信纸,上面只有寥寥数语,却让他如坠冰窟:
“断脉散不过前戏,圣女印记方是正章。君若多事,黄泉路上,自有药引相伴。”
圣女印记?朱明玥?
这两个词像惊雷般在杨洪一脑海中炸开。他猛地想起半年前在苏州偶遇的那位女子,据说她是前明宗室遗脉,左眉骨处有一块月牙形的朱砂记,被江湖人称为“圣女印记”,传言能解开前朝宝藏的秘密。当时他只当是坊间传闻,未曾在意,此刻被药王会提及,才惊觉其中蹊跷。
“来人,备马!”杨洪一抓起官帽,“去城西悦来客栈!”
朱明玥暂居的客栈此刻已是人去楼空。店小二说,昨日午后有几位穿着黑衣的客人来找过朱姑娘,随后她便带着一个老仆匆匆离开了,走时还打翻了药碗,地上泼洒的药汁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那些黑衣人长什么样?”杨洪一追问。
“为首的是个跛子,左手缺了根小指,说话带着浓重的川音。”店小二回忆着,“对了,他们腰间好像挂着牌子,上面有个蛇头……”
药王会的人果然已经动了手!杨洪一的心沉到了谷底。他冲出客栈,翻身上马,正欲下令全城搜捕,却见周猛策马奔来,脸色凝重地递上一份卷宗:
“大人,查到了!二十年前药王会覆灭时,毒阎罗的女儿失踪了,那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