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掩盖着,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父杨敬之,监造此玉,光绪三年冬”。
父杨敬之……
方铁山的瞳孔骤然收缩。杨敬之是十年前宫廷造办处的玉匠,因为私通反贼被满门抄斩,当时震动朝野,没想到竟是杨洪一的父亲!
“不可能……我爹当年是被冤枉的!”杨洪一猛地把血玉扔在桌上,活血散的药汁溅了他一身,“他只是个普通的玉匠,怎么会监造这种邪物?”
血玉被摔在桌上,突然爆发出刺眼的红光。那些人脸纹路从玉质里钻出来,在空气中凝成模糊的人影,朝着杨洪一扑去。
“小心!”方铁山抽出朴刀,刀气劈散了人影,“怨气被惊动了!”
杨洪一瘫坐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地盯着血玉上的“杨”字,嘴唇哆嗦着:“光绪三年冬……那年我爹确实失踪了三个月,回来后就变得沉默寡言,第二年就被定了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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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想起什么,疯了似的冲向药柜,从最底层翻出个布满灰尘的木盒。里面是枚褪色的玉佩,和血玉的材质一模一样,只是没有血色,底座同样刻着“杨”字。
“这是我爹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杨洪一将两枚玉佩放在一起,它们竟自动吸附起来,拼成了完整的莲花形状,“原来他当年……真的参与了造这血玉。”
活血散的药汁渐渐失效,血玉里的血色再次蔓延。杨洪一突然抓起活血散,一股脑全倒在血玉上:“爹,不管您当年做了什么,儿子今天都要替您化解这怨气!”
药粉接触血玉的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那些人脸纹路发出痛苦的嘶吼,在火焰中渐渐消散,血色也慢慢褪去,露出玉石原本的青白色。
火焰熄灭时,血玉已经变得通透,只有莲花底座的“杨”字,还残留着淡淡的红痕。
杨洪一瘫坐在地上,泪水混着汗水淌下来:“原来我爹不是被冤枉的……他真的造了这诅咒之玉……”
方铁山捡起净化后的血玉,玉质已经变得冰凉温润,不再有之前的邪气。他看着杨洪一痛苦的样子,突然明白药王会的真正目的——他们不仅想用血玉诅咒清廷,还想利用杨洪一父亲的往事,逼迫这位医术高明的老郎中为他们效力。
窗外的月光照进医馆,落在两枚拼在一起的玉佩上,泛着清冷的光。方铁山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就此结束。血玉背后牵扯着宫廷秘闻、反贼旧事,还有杨家的血海深仇,而药王会的徐济安,怕是还藏着更大的阴谋。
他将净化后的血玉收好,拍了拍杨洪一的肩膀:“杨先生,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这血玉案,咱们必须查下去——为了你爹的清白,也为了那些枉死的义士。”
杨洪一抬起头,眼里的迷茫渐渐被坚定取代。他擦了擦眼泪,重新拿起银针,语气带着决绝:“你说得对。我爹的债,我来还。药王会的账,也该算算了。”
医馆外的巷子里,传来野猫的凄厉叫声。方铁山握紧腰间的朴刀,知道从发现血玉上那个“杨”字开始,他们已经被卷入了更深的漩涡——这漩涡里有朝廷的追杀,有反贼的秘密,还有一个儿子对父亲的救赎,而这一切,都从那块染满鲜血的玉石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