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李青被一阵刺耳的金属刮擦声惊醒。′w¨o!d^e?b~o-o!k/s_._c_o/m*她猛地坐起身,发现王轱辘已经站在窗边,肌肉紧绷的背部在月光下投出锋利的阴影。
\"有人撬仓库门。\"他声音压得极低,手里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那根常年放在床头的铁棍。
李青赤脚踩在冰凉的地砖上,从衣柜深处摸出防狼喷雾。两人悄无声息地穿过院子,黑暗中仓库方向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王轱辘示意李青躲在大枣树后,自己则像头猎豹般弓身靠近。
\"操,这锁真难开!\"一个粗嘎的男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
李青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腔。她摸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通讯录上\"派出所老周\"的名字。正要拨号,仓库那边突然传来一声闷响,接着是王轱辘的怒喝和陌生人的惨叫。
\"轱辘!\"李青顾不上隐藏,举着防狼喷雾冲了过去。
仓库门口,王轱辘正把一个瘦小男人按在地上,另一个黑影已经翻过围墙逃走了。被制伏的男人满脸是血,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脏话。李青打开手电筒,光束照出一张陌生的三角脸,右眼角有颗显眼的黑痣。
\"谁派你来的?\"王轱辘膝盖压着那人的后背,力道大得让对方龇牙咧嘴。?x,k¢s·w~x¨.`c~o!m¢
三角脸吐了口血沫:\"老子就是看你们不顺眼!\"
合作社的灯陆续亮起来。七叔公披着外套第一个赶到,老花镜歪在鼻梁上。紧接着是提着菜刀的李大勇和握着铁锹的张婶,连梨生都抱着棒球棍跟了过来,睡眼惺忪却一脸警惕。
派出所的警车鸣笛声由远及近。老周带着两个年轻民警跳下车,手电筒的光柱在众人脸上扫过:\"怎么回事?\"
\"偷东西的。\"王轱辘把三角脸拎起来,\"跑了一个。\"
老周用手电照了照仓库门锁,金属表面有明显的撬痕:\"最近第三个了。\"他给三角脸铐上手铐,\"上周刘家沟的合作社也被盗了监控主机。\"
李青心头一跳。他们的监控主机就装在仓库最里间,存储着所有生产流程的录像——正是有机认证的关键证据。
做完笔录已是凌晨五点。警车带走嫌疑人后,合作社的人都聚在晒场上喝张婶熬的安神汤。七叔公捧着搪瓷缸,眉头皱成个川字:\"不对劲,太巧了。\"
\"商标的事刚完,又来人偷监控。-5·4*看,书¢ ¨追~最`新/章^节-\"李大勇挠着头,\"莫不是那家食品公司......\"
王轱辘突然站起身:\"我去看看监控。\"
监控室里,主机安然无恙,但李青发现窗框上有新鲜的擦痕。王轱辘调出夜间录像,画面显示两个黑影在仓库门口徘徊了十多分钟,其中一人还特意查看了摄像头的位置。
\"专业的贼不会这么蠢。\"李青盯着定格画面里那个模糊的侧脸,\"他们像是......在踩点?\"
王轱辘的指节在桌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李青突然发现他下巴上有一道新鲜的血痕,可能是制服歹徒时被指甲刮的。
\"疼不疼?\"她伸手轻触那道伤痕。
王轱辘抓住她的手腕,指腹在她新戴的银戒指上摩挲:\"没事。\"他声音低哑,\"这几天别单独出门。\"
早餐桌上,梨生绘声绘色地描述\"爹抓坏人\"的英勇事迹,小手比划着王轱辘的动作。梨叶则躲在张婶怀里,小脸还带着惊吓后的苍白。李青给两个孩子各盛了一碗鸡蛋羹,心里盘算着要加固仓库的防盗措施。
\"今天我去县里买监控。\"王轱辘咬着馒头说,\"要那种带云端存储的。\"
李青的放下筷子:\"我跟工商局的老同学通个气,查查那家食品公司的底细。\"
合作社的日常在紧张中有序进行。包装车间里,李大勇媳妇带着女工们赶制订单;梨园中,工人们忙着给果树施肥;只有晒场角落多了几个生面孔——是七叔公从邻村请来的退伍兵,暂时负责夜间的巡逻。
傍晚时分,王轱辘从县里回来,车上装着四套全新的监控设备。李青帮他卸货时,注意到他后颈晒脱了皮,红彤彤的一片。
\"怎么不戴帽子?\"她轻轻碰了碰那片晒伤的皮肤。
王轱辘嘶了一声:\"忘车里了。\"他转身从驾驶座拿出一个纸袋,\"给你带的。\"
袋子里是一顶米色的遮阳帽,帽檐宽大,侧面还绣着朵小小的梨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