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屋里收拾得异常整洁,床底的红木箱大敞着,里面空空如也。梳妆台上压着一张字条:\"我对不起大家\"。
后窗大开着,窗台上留着半个泥脚印——42码的皮鞋印。
李青的腿突然发软。她跌跌撞撞跑到院里,正撞上王轱辘结实的胸膛。\"张婶不见了,\"她攥着那把黄铜钥匙,掌心被硌得生疼,\"赵家的人可能把她......\"
远处突然传来警笛声,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合作社门口。两名警察押着一个戴手铐的男人走下来——正是昨晚那个管家,只是此刻他鼻青脸肿,锃亮的皮鞋只剩一只。
\"同志,\"年长的警察向王轱辘出示证件,\"这人供出个重要情况。赵家二少爷昨晚绑架了一个妇女,说是你们村的张......\"
李青的耳朵突然嗡嗡作响。她看见警察的嘴在动,却听不清后面的话。王轱辘的手臂环住她肩膀,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料传来,却驱不散她骨子里的寒意。
梨生不知何时抱住了她的腿,小手里还攥着那个纸风车。\"妈妈,\"孩子仰起脸,天真地问,\"张奶奶为什么跟那个坏叔叔走了?她说要带我去买糖......\"
夕阳西沉时,搜索队在村后的老槐树下找到了张婶的碎花头巾。旁边的泥土有被翻动的痕迹,挖开半米后,露出了那个上锁的红木箱一角。
王轱辘不让李青靠近,自己拿着铁锹走过去。当箱盖掀开的瞬间,他的背影明显僵住了。李青只听见七叔公倒吸一口凉气,和老怀表落地的清脆声响。
箱子里到底是什么,王轱辘始终不肯说。但当晚他磨了一夜的柴刀,天没亮就带着几个青壮年出了村。临行前,他在睡梦中的李青额头上轻轻一吻,把那个从红木箱里取出的物件塞进了裤兜——借着月光,能看出是半张烧焦的照片,边缘还留着女人的指甲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