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轱辘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身后,晒伤的脖颈上还挂着水珠,显然也是刚冲完凉。
\"磨坊......\"他的声音带着井水的凉意,\"水车的轴又松了。\"这突如其来的信号,让李青为之一震,回想起昨晚在磨坊,不经意间潮水又涨了。
月光再次照亮磨坊时,水车的转动声比昨夜更加流畅。李青的麻花辫盘在头顶,露出后颈一片敏感的肌肤。王轱辘的唇贴上去时,尝到了新麦和阳光的味道。干草堆发出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然后是有规律的节奏,像是某种默契的应和。
晒场那边,李大勇的鼾声穿透夜色。七叔公的收音机还在播放着午夜戏曲,咿咿呀呀的唱腔混着此起彼伏的蛙鸣。张寡妇的水红衬衫依然挂在晒衣绳上,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像一团不肯熄灭的火焰。
当启明星升起时,磨坊的门吱呀一声打开。李青的金镯子滑到肘弯,在晨光中划出一道流动的星河。王轱辘的工装裤搭在肩头,晒伤的背部新添了几道指甲的刮痕,在微凉的晨风中隐隐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