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着一个褪色的红布包——是当年接生婆塞给孩子的小护身符。
远处民宿的灯火一盏盏的熄灭。李大勇的人造革皮鞋声由远及近,他在梨园入口处停住,把小菌生哄睡的鼾声混着七叔公的旱烟袋敲打声,在夜色中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当第一滴雨砸在梨树叶上时,王轱辘突然把李青拉进工具棚。潮湿的空气中飘着农药和稻草的味道,他的掌心贴在她后腰,热度透过单薄的衣衫灼烧皮肤。银镯子卡在铁锹把手上,随着他激烈的动作发出规律的撞击声。
\"再生一个......\"他的唇擦过她耳垂,声音比雨打梨叶还轻,\"就叫梨生......\"
暴雨倾盆而下。李青的金镯子挂在工具棚的钉子上,在闪电中晃出刺目的光。远处老梨树在风雨中摇晃,那道疤痕被新围的防护栏小心地保护起来,像极了王轱辘此刻环抱她的手臂——既温柔又固执。
晨光穿透雨幕时,合作社的广播突然响起。张寡妇的破锣嗓子混着电流杂音:\"全体社员注意!妇联的大巴车提前到了!\"
李青系围裙时,银镯子还带着昨夜雨水的凉意。她望向窗外,看见王轱辘正在晒场上架遮雨棚,靛蓝工作服湿漉漉地贴在背上。几个城里孩子围着老梨树叽叽喳喳,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指着树疤问东问西。
王轱辘突然放下手中的榔头。他蹲下身时,从工作服口袋里掏出那个木头小汽车,阳光下,车身上的\"奖\"字闪着温暖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