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我们的交易,到此为止了。”许知微先开了口,声音虚弱,却带着一种解脱后的清明,“你的孩子没了,你的大哥也被你父亲赶出了霍家。我答应你的事,都做到了。”
她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我现在可以走了吧?”
霍斯年看着她,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是压抑到极致的风暴。
他一步步走到床边,俯下身,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将她困在自己和病床之间。
“走?”他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反而淬着骇人的寒意,“许知微,你用一个假孩子,搅得我霍家天翻地覆,现在目的达到了,就想一走了之?”
“一句交易结束,就想抹平一切?”他的声音很轻,却字字诛心。
许知微的心脏猛地一缩。
从头到尾,他或许都知道那是个骗局。但他还是配合她演完了这场戏,眼睁睁看着她,把霍封启拉下了马。
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的要可怕。
“机票我已经订好了。”许知微避开他审视的视线,强作镇定,“明天就回港城。”
她以为他会再次发怒,会像之前那样,用蛮力将她禁锢,可他没有。
他只是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神里的情绪,是她看不懂的复杂。
港城。
中环顶级的写字楼里,“凤鸣”工作室已经初具规模。
许知微一身干练的职业套装,正对着电话那头发号施令,身上早已褪去了在霍家时的隐忍和伪装,取而代之的是独当一面的凌厉和果决。
挂了电话,她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凤鸣”的开山之作,“凤凰于飞”系列一经推出,就在上流圈子里引起了轰动。
但问题仍旧还没有解决。
“凤凰于飞”的核心工艺是苏绣,对绣娘的要求极高,纯手工制作导致产量严重不足,根本无法满足雪片般飞来的订单。
就在这时,桌上的手机响了,是霍绵绵。
许知微捏了捏眉心:“绵绵,不是我不交货,是生产线跟不上。顶级的苏绣大师,就那么几个。”
“那我不管!我哥能解决的事,你为什么解决不了!”霍绵绵口不择言。
许知微的动作顿住了。
霍斯年,这三个字,好像已经隔了几个世纪那么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