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
那些有能力接下这批大单的顶级工厂,工期早就排到了明年,根本匀不出生产线,那些能立刻开工的中小型工厂,工艺水平却差得离谱,试做的样品粗制滥造,完全无法还原“凤凰于飞”那种精细入微的韵味。
更有些工厂,趁火打劫,坐地起价,开出的代工费简直是天方夜谭,比抢钱还狠。
眼看着公告里承诺的第一个发货日期越来越近,工作室里愁云惨淡,所有人都被一股巨大的无力感笼罩着。
霍绵绵也急得嘴角都起了好几个燎泡,她看着不眠不休、整个人都瘦了一圈的许知微,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知微,要不……我们还是去找我二哥帮忙吧?GR集团有国内最好、最先进的生产线,有好几条都是闲置的!只要他肯点个头,所有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不行。”
许知微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断然拒绝了,声音不大,却透着不容置喙的坚决。
她可以接受任何人的帮助,可以向全世界低头,唯独霍斯年不行,那是她用尊严和血泪划下的,最后的底线。
“都什么时候了!公司都要倒了!你还犟什么啊!”霍绵绵急得直跺脚。
就在这时,许知微放在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
铃声在安静压抑的办公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她看了一眼,是一个陌生的,来自京市的号码。
许知微犹豫了一下,以为是哪个工厂的回电,划开了接听键。
“喂,你好。”
电话那头,有片刻的沉默,随即,传来一个温润又熟悉到刻骨的男声,那声音像是透过层层时光,带着叹息,敲击在她的耳膜上。
“微微,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