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虑的永远都是最周到的。
提前订好了包间,菜也是提前就点好的,两人到的时候菜刚刚做好,倒是省去了不少的时间。
每道菜都是谢南枝喜欢的口味,好不容易吃到心心念念的味道,比平日里多吃了不少。
谢南枝揉了揉圆滚滚的肚子,感慨道,“还是我大中华的美食能治愈我的心灵,外面再好,也没有家好。”
周慕斌倒了杯茶放到谢南枝面前,调侃说,“你这话我爱听,什么地方都没有生我养我的地方好。来,好吃就多吃点,甭和我客气,不够咱再点。”
谢南枝单手托腮,玩味儿的说,“你当我是马上出栏的猪啊?奸人,休想害我。”
周慕斌哈哈大笑,“我们的毒舌南枝又回来了,我还是喜欢你这个样子,不像之前三年,整个一小媳妇……”
话说完,周慕斌才回过味儿来。
这张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周慕斌有些懊恼,他小心翼翼观察着谢南枝的神色。深呼一口气,还好,没什么异样的情绪。
这他也就放心了。
言归正传,周慕斌坐直身子,轻咳了几声后,“南枝,阿姨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这几天你要不要抽空去看看她?”
谢南枝捏住茶杯的手一顿,轻松的氛围因为周慕斌提到的人都变了质。
王淑芬,她的生母。
时隔十年,她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但事实上,听到这个名字谢南枝都会心口一紧。
当年,王淑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给她谋一个好前程,出发点是为了她,可却间接导致了谢夕颜的悲惨童年。
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她没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指责王淑芬,但情理上她又控制不住自己去怨恨。
整整十年,谢南枝每日都在承受内心的煎熬,折磨自己,甚至懦弱的不敢去见她。
谢南枝承认,自己就是怂了,只能选择这种方式去逃避。
数秒,谢南枝才说,“不了,有机会再说吧。”
十年牢狱刑期已满,谢南枝拜托周慕斌接王淑芬出狱,又在远离市区的县城安排了一个住处。
如此一来,谢家人应该不会有机会再碰上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找她的麻烦。
谢南枝想,至少这是她作为女儿目前能做的,也是该做的。
淡漠的眼神飘向窗外,谢南枝的目光深邃又迷茫,看似云淡风轻,可紧握茶杯绷紧的手指还是出卖了她的内心。
周慕斌和她一起长大,又怎么不明白她此刻乱成一团的心。
周慕斌琢磨着,劝慰了一句,“南枝,阿姨当年做的是不对,可如今也接受了法律的制裁,为自己的错误买了单,你们是亲生母女,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也该放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