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一半,谢南枝就不说了。
裴璟川审视着她,“想来什么?”
谢南枝微笑着摇摇头,“没什么,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她能感受到裴璟川的目光在盯着她看,末了,裴璟川把她揽入怀中,“谢夕颜小时候吃了不少苦,不过,她是个单纯的人,没有坏心思的。”
谢南枝的脸色苍白,掌心的肉似是要抠烂了。
他就这么爱,爱到颠倒是非,指鹿为马?
当年谢夕颜抢了她的未婚夫叫不坏?设计出那场车祸叫不坏?夺了她的眼角膜叫不坏?
就因为婴儿时期的她被替换,在所有人眼中,她就成了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人人都可以踩她一脚,就连谢家的佣人都被默许可以对她非打即骂,被谢夕颜欺凌侮辱,栽赃陷害更是家常便饭。
想起那些记忆,谢南枝只觉得脊背发凉。
可即便如此,她都没有想过和谢夕颜作对。哪怕谢夕颜抢走她的未婚夫,也从未真正怨过谢夕颜。
直到在病房门外听到裴璟川和许墨的对话,她的心彻底沉入谷底。
到了家,谢南枝从车上下来。
凌晨十二点,折腾了一圈谢南枝也是真的累了,洗漱后躺下,没多久裴璟川也躺了下来。
修长的指尖刚碰到她的细腰,裴璟川搁在床头柜上的电话便响了。
裴璟川拿起来一看,立马翻身下床,“南枝,我去接个电话。”
谢南枝不动声色,“好。”
裴璟川离开后,谢南枝掀开被子跟了出去。
她站在书房外,里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怎么可能爱上她?我的心意从未改变。”
“夕颜,你喝多了,沈旭没去接你吗?”
“好,你等我,我马上过去。”
黑暗中,谢南枝闪身去了洗手间,裴璟川从书房回来,正好撞见她推开洗手间的门。
裴璟川做贼心虚,“南枝,你还没睡?”
生活了三年的别墅,每个位置她都无比熟悉,所以在别墅走动她是不需要盲杖的。
谢南枝,“喝口水,顺便去了一趟洗手间。”
看来是他多虑了。
裴璟川走过来,在她额头落下轻吻,“你早点休息,公司出了点急事,我得亲自去处理一下。”
很熟悉的说辞,不是吗?
这三年,裴璟川每每半夜被叫走,甚至是在夫妻生活进行中,他都能理智抽身。谢南枝对此从未怀疑,她真以为是公司有急事。
如今看来,每次的急事都是谢夕颜吧。
裴璟川穿上衣服,因为着急领带没系好就出了卧室。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谢南枝面无血色,指甲陷入皮肉。
他是真的在乎,所以谢夕颜一个电话他就可以马不停蹄的赶过去。
突然,谢南枝不知道哪根筋儿不对,她从卧室追出去拉着他的手,“璟川,能不能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