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单元门前时，宋雨琪突然拉住王赫辰的衣角："我头发乱不乱？"

王赫辰正要回答，楼上突然传来开窗声。他们抬头看见母亲探出身子，发间银丝在晚风中轻扬："愣着干嘛？排骨都要凉了！"

熟悉的呵斥声让兄弟俩相视一笑。爬上昏暗的楼梯时，王赫辰落在最后，听见西楼传来父亲咳嗽的声音。

那声咳嗽像把钥匙，突然打开记忆的闸门——小时候每次父亲加班回来，都会在楼道里故意大声清嗓，但是父母离异之后似乎也好久没听见这个咳嗽声了。

防盗门虚掩着，炖肉的香气从门缝里溢出来。王赫棣推门的瞬间，客厅里正在摆碗筷的两个身影同时转身。

父亲的白衬衫袖口还沾着面粉，母亲系着印有草莓图案的围裙——那是王赫辰高中时存下来的生活费买的。

"叔叔阿姨好。"宋雨琪的声音有些发颤，手里的蛋糕盒丝带被她无意识地绞紧。

"雨琪来啦？"母亲擦着手快步走来，突然瞪大眼睛，"哎哟这头发染得...像个小太阳！"她伸手想摸又缩回去，转头瞪向小儿子，"你也不提前说声？"

父亲默默接过购物袋，王赫辰注意到他今天特意刮了胡子。

餐桌上，糖醋排骨旁边摆着宋雨琪带来的抹茶蛋糕。

王赫棣正给父亲倒啤酒，泡沫溢出杯沿时，母亲突然说："老头子你少喝点。"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这是他们离婚后她第一次用这个称呼。

"吃菜吃菜。"父亲把最大的一块排骨夹到宋雨琪碗里，筷子尖微微发抖，"听赫辰说你练舞膝盖不好，多吃点胶原蛋白。"

王赫辰低头扒饭，听见母亲在问宋雨琪新专辑的事，父亲偷偷把辣椒炒肉往他这边推了推——这道他最爱吃的菜，以前每次回家母亲都会做。

夜风掀起窗帘时，王赫棣突然举起手机："拍张全家福吧？"他支起三脚架，调延时快门时听见父亲小声问母亲："我头发翘不翘？"

"丑死了。"母亲伸手替他压了压翘起的发梢，这个动作让正在点蜡烛的宋雨琪突然红了眼眶。

十秒倒计时开始，王赫辰感觉右肩一沉——父亲站到了他身边。取景框里，五个人挤在暖黄色的灯光下，母亲的手不知何时搭在了父亲椅背上。

当快门声响起的刹那，王赫辰发现宋雨琪悄悄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