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悬在红皇后城堡阴森的轮廓之上,城墙下方,几条被刻意放出的猎犬正发出兴奋而低沉的呜咽,它们粗壮的爪子拨弄着一个圆形的“玩具”,那是疯帽子那颗沾满污泥和干涸血块的头颅。`第′一_看+书¨罔~ ¢庚`薪¢最·全′
“呜……汪!”一条黑背猎犬猛地用鼻子将头颅顶向半空,另一条黄褐色的猎犬立刻兴奋地跃起,张开布满涎水的巨口,试图在空中叼住它。
就在黄褐色猎犬的利齿即将触碰到那颗头颅的瞬间——
“噗嗤!”
两道快如鬼魅的影子从城墙根最浓重的阴影里窜出,伴随着两声极其轻微的声响,两条猎犬那闪烁着贪婪凶光的眼球如同被刺破的气球瞬间爆开,粘稠的血液首接喷溅在冰冷的石墙上。
“嗷呜——!!!”
猎犬的嚎叫尚未完全冲出喉咙,两块棱角分明的坚硬花岗岩带着沉闷的破风声精准地砸在了两条猎犬的后脑勺上。
骨骼碎裂的脆响被厚重的撞击声淹没,两条巨大的猎犬连呜咽都来不及发出,庞大的身躯就软软地瘫倒在地,西肢神经性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
红斗篷的身影从阴影中无声地踏出,他看也没看地上那两具迅速冷却的犬尸,目光首接锁定了城墙上方。
疯帽子那具无头的尸体被几根带着倒刺的铁链悬挂在离地数丈高的冰冷石壁上,在夜风中微微摇晃,污浊的布条和干涸的血迹在惨淡的月光下勾勒出令人心悸的轮廓。
“兔子。”红斗篷说道,“盯着点。”
“知道了……”三月兔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他瘦小的身体剧烈颤抖着,裂了缝的眼镜片后红眼睛死死盯着地上那颗滚落在血泊和脑浆中的头颅,他踉跄着扑过去,用颤抖的爪子小心翼翼地将那颗沾满污秽的头颅抱在怀里。
红斗篷不再理会三月兔的悲泣,他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的开始向上攀爬。
很快,他攀到了悬挂尸体的高度,那几根铁链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锁扣处是结构复杂的精钢卡榫,红斗篷一只手死死抠住墙缝稳住身体,另一只手迅速在冰冷的锁扣上摸索。-6?吆?看`书-枉? ¢庚^新·嶵~哙\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城墙下,三月兔的抽泣声如同背景噪音很快就被夜风吹散,红斗篷的指尖在冰冷的金属上快速移动,试图找到那个关键的机括。
但就在这时——
“咔哒!”
一声极其轻微的机括闭合声突然响起,紧接着,刺目的白光如同凭空出现的太阳,瞬间撕裂了浓稠的黑暗,数道如同舞台追光灯般的强光光束毫无预兆地从城墙两侧的塔楼顶端以及广场周围的隐蔽角落同时亮起。
强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而很快,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金属甲片碰撞的清脆声响从城墙阴影的深处传来。
小丑牌迈着悠闲的步伐缓缓踱入光柱的边缘,旁边的则是黑桃J。
“哎呀呀……”小丑牌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毒的快意和毫不掩饰的嘲讽,“瞧瞧这是谁?我们迷途的……小点心们?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捡垃圾吃吗?啧啧啧……真是……令人心疼的……坏习惯呢!”
“你这混蛋.......”
“不过呢……”小丑牌故意拖长了调子,巨大的小丑脑袋微微歪向一侧,仿佛在欣赏一件有趣的艺术品,“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团……嗯……发霉的旧帽子?”
说着,他指了指三月兔怀里那颗头颅,又指了指悬挂在半空、被强光照得如同展览品的无头尸体,“不如……留下来?做个伴?”
他猛地张开双臂,如同舞台剧演员迎接高潮般,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疯狂的亢奋。
“欢迎来到——午夜点心自助餐!主菜是……嗯……三只新鲜出炉的……迷途小羊羔!配菜嘛……就是这团……令人回味无穷的……陈年旧帽子!嘻嘻嘻嘻……哈哈哈哈——!!”
在他身后,两排涂装着红心、方块、梅花图案的扑克士兵整齐地列队而出,冰冷的金属甲靴踏在石板上,发出如同丧钟般的铿铿声,将光柱中的三人彻底包围。
红斗篷攀附在冰冷石壁上的身体瞬间绷紧,他缓缓低下头,目光越过下方三月兔蜷缩颤抖的身影,越过依然则核桃壳里打瞌睡的睡鼠,越过那两具散发着血腥味的猎犬尸体,最终死死地钉在了小丑牌那张令人作呕的巨大金属笑脸上。*兰!兰¢闻-穴- /首+发?
几秒钟的死寂。
“噗呲!”
下一秒,一道快得超越了视网膜捕捉极限的暗红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