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镜闪过一道冷光,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铁轨时刻表。
作战室里的煤油灯在厚重的橡木桌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鲁登道夫突然推开面前的咖啡杯,精致的瓷器在银托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深褐色的咖啡液溅落在作战地图的边缘。
"东线还需要这个中国人吗?"
他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右手重重拍在标注着"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的位置,震得几个代表德军的小锡兵摇晃起来,
"我们己经在布列斯特-立托夫斯克碾碎了俄国佬!整整三百公里的战线推进,华沙、维尔诺、科夫诺,现在都是我们的了!"
……
威廉·格勒纳扶了扶金丝单片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冷静如冰。
他拿起铅笔,在华沙以东划了道虚线:
"阁下,俄军虽然损失了200万兵力,但沙皇刚刚又征召了三十个新兵团。"
铅笔尖突然折断,木屑溅落在作战地图上,"如果杨不凡能在远东牵制俄军,哪怕只是拖住三个师..."
法金汉的镀银指挥棒突然转向西线沙盘,棒尖挑起一段微型铁丝网。
"先生们,看看这些该死的堑壕!"
他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模型上密布的防御工事在煤气灯下泛着冷光,代表尸体的红色小点密密麻麻地散布在无人区。
"香槟战役我们损失了15万精锐——"
指挥棒突然戳向沙盘上一处焦黑标记,
"却只换来3公里的烂泥地!而英国人每天还在用他们的海军大炮轰击我们的阵地!"
格勒纳起身走向巨幅东线地图,军靴在地板上踏出沉闷回响。
他的教鞭划过波兰至立陶宛的广阔战线:
"虽然我军在戈尔利采-塔尔努夫战役中取得决定性胜利,迫使俄军放弃波兰、立陶宛和加利西亚..."
教鞭突然停在布列斯特要塞的标记上,
"但俄国人正在莫斯科组建新的集团军。尼古拉大公上周还视察了前线,他们的士气并没有完全崩溃。"
……
鲍尔冷笑着翻开奥匈帝国战报:
"维也纳那群老爷兵,到现在还需要我们三个集团军支援。"
他故意用夸张的匈牙利口音模仿道,
"请再派些德军来,塞尔维亚人太凶悍了!"
几个年轻参谋忍不住笑出声,但很快在鲁登道夫的瞪视下噤声。
法金汉突然掀开西线沙盘的防尘布,露出密密麻麻的工事模型。
他拿起一个小锡兵,金属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香槟战役和阿图瓦战役确实守住了防线..."
锡兵被重重放回沙盘,"但每个这样的玩具,都代表一千个德国母亲的儿子。而英国人..."
他的手指向代表英军的蓝色旗帜,"他们从殖民地调来了更多部队。"
年轻的穆勒参谋犹豫地举起一份报告:"毒气攻击在伊普尔初期很成功,但现在..."
他展示了一张模糊的照片,上面是戴着防毒面具的印度士兵,
"连殖民地部队都配发了这玩意。"
鲁登道夫突然拍案而起,震得桌上的咖啡杯叮当作响:
"所以你们要我把宝贵资源浪费在一个中国军阀身上?我们连凡尔登战役的弹药储备都还没完成!"
……
法金汉的指挥棒在空中划出弧线,最终精准指向远东:
"不,埃里希。是要用最小的代价制造最大的混乱。"
棒尖轻轻点了点西平的位置,
"一颗子弹在恰当的位置,能改变整场战争的走向。如果这个杨不凡能让俄国人从东线调回哪怕一个师..."
会议室陷入沉默,只有墙上的挂钟发出规律的滴答声。
侍从官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为将军们换上新的咖啡。
热气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白雾,模糊了地图上的标记。
煤油灯的火光在法金汉冷峻的面容上跳动。
他的镀银指挥棒突然重重敲在橡木桌沿,发出一声闷响,震得几个咖啡杯里的银勺叮当作响。
"命令拉特维茨,"法金汉的声音如同钢铁般冰冷,"尽可能给予杨不凡提供支持。"
他的指挥棒在桌面上划出一道痕迹,
"包括但不限于向杨不凡提供新式步枪、新式重炮、新式装甲车、新式舰艇等图纸!"
鲁登道夫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刚要开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