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她深知自己不能再这样独自枯坐下去,否则只会陷入无尽的胡思乱想之中。她缓缓起身,换了一身衣服,拿上包,决定出门走走,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以此来分散注意力。
在那间充满回忆的房间里,黎昕独自坐在床边,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他的眼神中透着愤怒、痛苦与迷茫,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指节泛白。刚刚那差点失控的旧病复发让他心有余悸,好在前两天服用过的药物还残留在体内,加上这熟悉的家中环境给予他一丝安全感,经过一番艰难的挣扎与克制,他终于稳住了情绪,恢复了些许理智。
黎昕缓缓抬起头,环顾四周。房间里空荡荡的,曾经秦筝的欢声笑语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却只剩下一片寂静。她的不告而别,像一把锐利的剑,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自己这算是被抛弃了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命运的捉弄,是因果循环的报应?”他在心中痛苦地自问着。
曾经,他因懵懂无知,踏入了与曲曼丽的感情纠葛。那时的他,不懂爱情的真谛,被曲曼丽的热情所迷惑,却未察觉背后曲家的贪婪与算计。随着时间的推移,他逐渐觉醒,看清了曲家的真面目,也意识到自己与曲曼丽之间的感情不过是一场错误的闹剧,最终走向了“双向奔负”的结局。
而如今,当他终于在秦筝的身上体会到了爱情的美好,感受到了喜欢一个人的心动与温暖时,却被她如此决然地抛下了吗?黎昕自嘲地笑了笑,笑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他站起身来,缓缓踱步,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房间的各个角落。他发现,秦筝的许多东西都还留在这里:她常用的那支精致的发簪,随意地放在梳妆台上;她看过的几本书,整齐地叠放在床头柜;还有她那件淡蓝色的外套,依旧挂在衣架上……
这些东西,是她不屑带走,还是另有隐情?黎昕心中一动,脑海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突然想起那封信,那封让他愤怒不已、伤心欲绝的信。他连忙起身走向阳台,然而,外面的风早已将那封信吹得不知去向,就像秦筝的离去一样,毫无踪迹可寻。
黎昕无奈之下,拨通了母亲莫婉婷的电话。电话那头,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平静:“小昕,村里流言蜚语太多,悦儿这个时候离开,对她对你或许都是好事。至于以后该如何,阿妈也无法给你确切的建议。但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无论你想要去做什么,阿妈都会全力支持你。”母亲的话,如同一股暖流,缓缓流入他的心田,稍稍抚平了他心中的波澜。他深吸一口气,问道:“阿妈,你知道昨天谁来找过她吗?”莫婉婷思索片刻,回答道:“之前灵犀在的时候,那些上门凑热闹的人都被赶走了。后来,好像就只有余阿婆进了你家。”
黎昕心中一紧,挂断电话后,毫不犹豫地前往寻找余阿婆。一路上,他的脚步匆匆,心中充满了疑惑与期待。他不知道余阿婆会告诉他什么,但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一切的背后一定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见到余阿婆后,黎昕顾不上寒暄,开门见山地问道:“阿婆,你昨天给秦筝说了什么?”余阿婆看着他,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满与责备,毫不避讳地说道:“你家那女娃子,就是我赶走的!阿焰啊,你是阿婆看着长大的,阿婆心里清楚什么样的人才适合你。依阿婆看,都是那个城里女娃子惹的祸,要不是她横插一杠,你跟曲家丫头也不会闹到如今这般田地。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大家坐下来商量商量,各让一步,不就皆大欢喜了吗?”余阿婆歇了口气,接着说道:“不过现在好了,那女娃子走了!村子里谁都看得出来,曼丽是真心喜欢你的,为了你连命都可以不要。等她出院了,你们就挑个好日子把婚礼办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阿婆还等着抱你的小崽崽呢……”
黎昕听到这里,心中已然明了。他没有再听余阿婆后面的话,借口有事匆匆离开了。他的心中笃定,一定是有人蛊惑了秦筝,才让她一声不吭地离开。或许她是被吓住了,或许是怕自己为难,总之,那封信上的话,定然不是她的真心话。
回想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虽然时间不长,但每一个瞬间都如同璀璨的星辰,镶嵌在他的记忆深处。他记得秦筝第一次来到民宿时,那羞涩而甜美的笑容;记得他们一起漫步在乡间小路上,秦筝眼中对周围一切的好奇与热爱;记得他们在夜晚的星空下,彼此倾诉心声时,秦筝那专注而深情的眼神……一个人的眼神是无法说谎的,每当秦筝看向他时,眼中总是闪烁着光芒,那光芒中饱含着深情与眷恋。
黎昕握紧了拳头,心中暗暗发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一定要找到秦筝,问清楚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