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跑去找林深,林深正在研究飞船新弹出的数据。数据显示,所有节点的能量波动里,都多了一丝木兀的频率,像给星空的脉搏里注入了新的节奏。当他把玻璃瓶凑到屏幕前,屏幕上的波动曲线突然变得柔和,原本零散的节点光点,竟在曲线里连成了一个完整的圆。
“这碎片里有最初的播种密码。”林深看着光斑里的人影解释,“最早的守护者就是用这个密码,把木屋的能量注入节点种子的。现在碎片把密码带回来,是想让我们继续播种。”他指向屏幕边缘——那里有个新的光点正在闪烁,光点旁标注着“未命名区域”,能量波动里混着泥土和星尘的气息,像一片等待开垦的新土地。
苏璃这时提着竹篮从树林回来,篮子里装着刚采的野果。野果的果皮上沾着几点晶尘,是从共生树苗的枝桠上蹭到的。“树林深处的空地上,长出了新的三叶草。”她把野果倒在木桌上,“草叶上的星纹和晶果的光纹能对上,应该是根系的能量蔓延过去了。”
林深突然起身走向飞船:“如果根系能带着能量蔓延,说不定我们能把木屋的种子播到更远的地方。”他从飞船储物舱里翻出一个小木盒,里面装着几粒被星核球能量浸润过的种子——是他之前收集的共生树苗种子,原本只是做实验保存,现在外壳已经泛起淡淡的晶光。
当他们带着种子走到树林深处的空地时,夕阳正把天空染成蜜糖色。苏璃蹲下身,将第一粒种子埋进三叶草旁的土壤里,林深用飞船的能量枪往土壤里注入一点星核球能量,伊洛则把玻璃瓶里的晶果露水倒在了种子周围。
种子落地的瞬间,土壤突然冒出金色的气泡。气泡炸开时,种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芽、抽枝,眨眼就长成了半人高的小树苗,树苗的叶片上,木屋的印记和节点的晶纹并排而生,像一对刚认识的朋友。
“它活了!”伊洛伸手想碰叶片,却被苏璃拦住——叶片上正渗出极淡的光雾,光雾在空中凝成一个小小的星图,星图里,“未命名区域”的光点亮了起来,旁边自动浮现出三个字:“新生之野”。
暮色漫来时,他们已经种下了五粒种子。每粒种子长成的树苗都朝着木屋的方向倾斜,像在朝着家的方向生长。共生树苗的根系在地下连成了网,把木屋的能量源源不断地送过来,树苗叶片上的光雾汇聚在一起,在空地上空凝成一道淡绿色的光带,光带尽头连着木屋的方向,像一条看不见的回家路。
回去的路上,伊洛突然指着天空:“看!小兽们在跟着光带飞!”一群带着晶尾的小兽正从木屋方向飞来,它们的晶尾在暮色里闪着红光,像一串流动的灯笼,落在新种下的树苗上,就蜷成一团睡着了,晶尾的光透过叶片渗进土壤,给根系又添了一层暖意。
苏璃抬头看向木屋的方向,那里的灯火已经亮起,烟囱里飘出的烟火气里,混着晶果的甜香。她知道,这不是播种的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就像最早的守护者带着种子走向星空,他们会带着木屋的印记,让守护的光芒蔓延到更多地方。
林深提着空木盒走在旁边,盒底还沾着一点土壤,土壤里的晶尘在暮色里轻轻发亮。他突然说:“等明年春天,我们去‘新生之野’看看吧,说不定那里已经长出能结果的树了。”
伊洛立刻接话:“还要带上玻璃瓶!让新树苗的露水也住进瓶子里,这样我们就有两罐星空了!”
苏璃笑着点头时,指尖的晶尘突然飘落,落在路边的草叶上。草叶轻轻晃动,像在回应这个约定。远处的共生树苗还在发光,枝桠上的晶果随着晚风轻摇,落下的露水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溪流,溪流里倒映着星空和木屋的灯火,像把所有温暖的约定,都藏进了这方天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