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花了吗,你看见没有?怎么好像有个大耗子在钻垃圾桶啊?”
田甜身子微抖,脸色苍白。
她昨天得到消息,她爸在送外卖的时候,被一个病人传染了。
想买药的时候发现药店已经空了,去医院,又发现治疗室人满为患,根本排不上号。
“我爸生病了,可他买不到退烧药。”
田甜拿着药盒的手在颤抖,声音哽咽:
“我想弄些药给他送回去,不能让他这么病着,可我也买不到……”
她低下了头,双手紧紧攥着,泪水滴落下来,打湿了鞋尖。
“我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要不是没有其他办法,我也不会这样做,求求你们,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嘲讽她的是金宝书,可她讲话时的满脸哀求,却是对着念初。
外院的人都家境好,性格也高傲,就算药物这么紧俏的时候,白若棠也能做的出来把稀缺药扔垃圾桶的事,其他同学也都是当个了乐子看,对此不屑一顾。
要是让这些人知道,她田甜落魄到去翻垃圾桶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她不敢想,那些人以后会用什么样的目光看她,她也承受不了那样的压力!
金宝书倒也没想到,田甜翻垃圾桶竟然是为了她爸,啧,这理由听起来还真是有些心酸和……伟大。
她的脸色缓了缓:“行了,谁看见你做什么了,我看见的就是个耗子。”
这意思,就是不会再往外说。
她做出保证,田甜却依旧不依不饶,坚持盯着念初:
“梁念初,不要说出去,好不好?”
念初叹了口气:“好。”
她其实原本也不是个多话的人,更不会把谁的落魄当成笑话传递。
只不过,或许田甜自己做过不好的事,所以她才会习惯地把所有人都往最坏了想。
念初想到在导员办公室看到的那些举报照片,低头无奈地笑了笑。
很快就要开始大二新学期,助学金又要重新开始评定。
但这一次,她是真的不会再递交申请了。
创业项目很成功,念初赚到的虽然不如助学金一次性给得多,但每个月也足够她给老家打钱,自给自足,再攒下一部分存款了。
她有了自主生存的能力,就不会再伸手祈求别人的施舍。
田甜走了后,金宝书才问念初:“不是落了东西吗?掉了什么,我帮你一起找。”
念初摇摇头:“其实没掉东西,我就是想等外面的人少一点再走。”
迟疑了下,她把蒋天颂告诉她的事和金宝书说了一遍。
金宝书也被吓得不轻:“真的假的?现在都这么严重了?”
她有些不安,搓了搓手:
“真要是死了那么多人,医院应该往上报啊,怎么可能疾控中心到现在还没反应?”
念初对各个部门的职能不如金宝书这种大城市的富家女了解。
她只知道蒋天颂不会出错。
对于金宝书的疑问,念初给不出答案。
她只是小声地说:“反正我们小心点,总不会出错。”
金宝书虽然觉得事情不至于这么严重,但也觉得念初说的有些道理。
两人一直待在空教室,等走廊彻底没人了才一起离开。
然后当天晚上,班级群就有人发消息,声称自己风寒发烧,但手里没有退烧药,也买不到,问其他同学谁有,她想要借几片,也可以跟对方买。
金宝书下意识回了句:“你不会是今天下课的时候,被别人传染了吧?”
她这么一搭话,对方也满腹牢骚:
“好像是有个生病的女的走在我旁边,我也没跟她说话啊,谁知道这也能被传染上!”
生病的这个同学,今天出门没戴口罩。
金宝书和念初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布满警惕。
之后齐齐下床,第一时间准备好了以后要用的所有口罩。
金宝书:“以后但凡出门,我都一定要戴上,如果我忘了戴,念初你一定要提醒我!”
念初:“我也一样!”
就像是往水里扔了一滴油,在这天晚上后,被传染的人开始成指数增加。
班级里的人,也生病的越来越多,有人因为太难受了,请假不再上课。
但也有人身残志坚,烧的满脸通红,还坚持来上课。
但生病的人本身呼吸就已经不顺畅,戴着口罩就更加难受。
而且已经生病了,就更什么好顾忌的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