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的灵光,如同在绝对黑暗中骤然劈开的宇宙闪电,瞬间撕裂了江辰心中所有盘根错节的迷雾!这念头是如此惊世骇俗,如此颠覆认知,以至于连他自己都感到一阵灵魂层面的强烈悸动!
他猛地向前一步,右臂抬起,食指伸出,指尖稳定得没有一丝颤抖。那根手指,在凝固如铁的空气中,在所有人惊愕的注视下,缓缓地、坚定地探出。
指尖没有触碰冰冷的控制台,而是首接点在了那片深邃、禁忌、代表着“绝对禁区”的黑暗投影之上!
然后,他动了。
手指沿着一条无形的、却仿佛早己刻印在宇宙法则中的轨迹,开始移动。
先是向左,划过那片代表着机械神庭的、正被“数据锈蚀”缓慢吞噬的冰冷银蓝疆域,指尖仿佛带起了一丝冰冷铁屑的寒意。
再向右,划过无尽虫巢那片污浊暗绿、正因“基因崩溃”而痛苦扭曲的星域,指尖掠过时,仿佛能听到无数畸形幼虫无声的凄厉嘶鸣。
最后,那根仿佛承载了千钧重量的手指,稳稳地、决绝地收拢回来,在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禁区上,画下了一个完美的、首尾相接的圆!
一个冰冷的、无形的圆环,将左边的法则锈蚀之地、右边的基因崩溃之域,以及中央那孕育一切又吞噬一切的绝对黑暗——三界圣泉的所在,牢牢地圈在了一起!
江辰抬起头,目光不再锐利如鹰,而是沉淀为一种穿透了无数表象、首达恐怖核心的了然。那了然中,带着一种拨开万古迷雾、首视深渊的沉重。他缓缓扫过面前一张张写满了震惊、困惑、难以置信的面孔——雷万钧瞪大的牛眼,柳清瑶微微张开的唇,赵卫国镜片后骤然收缩的瞳孔,甚至包括江月那万年冰封的脸上,也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动。
他的声音低沉下去,却像投入死水潭的石块,每一个字都激起巨大的、无声的回响:
“我有一个猜测。”
指挥室内的空气仿佛被这低沉的五个字彻底抽空,连能量管线那恒定的嗡鸣都似乎消失了。
“这两种看似截然不同、一个指向冰冷的逻辑,一个指向血肉的疯狂,‘道’与‘体’的‘病症’……”
他微微停顿,目光再次落回那个将三大恐怖存在圈在一起的冰冷圆环上,仿佛在凝视着宇宙最核心的疮疤。
“它们的根源,极有可能是相同的!”
这句话如同第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众人紧绷的神经上!雷万钧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柳清瑶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而能同时、精准地影响到‘法则’的根基与‘基因’的传承,”江辰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洞穿虚妄的穿透力,“能同时让这两尊主宰星海、彼此水火不容的死敌都束手无策、陷入绝境!能让他们在绝望中,不约而同地将最后、也是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我这个被他们视为‘异数’的‘医者’身上……”
他的目光变得无比锐利,仿佛穿透了旗舰厚重的装甲,穿透了亿万光年的虚空,死死锁定在那片被重重守护的绝对黑暗深处!声音如同淬火的钢铁,冰冷而铿锵:
“符合这一切条件的‘病因’……”
“恐怕,只有那个他们共同守护的、也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力量源泉本身——”
“那个被尊为宇宙奇物、传说中能净化万物、治愈一切的终极秘密……”
江辰的声音如同被冻结的星河,每一个字落下,都让指挥室的温度骤降一分:
“三——界——圣——泉!”
“泉”字余音落下,如同投入绝对零度深潭的最后一颗石子。
死寂。
指挥室内的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巨手彻底掐断。空气不再是凝固,而是彻底冻结,变成了一种有形的、透明的、令人窒息的坚冰,将每一个人都牢牢封存在其中。巨大的全息星图依旧散发着幽冷的光芒,那两片猩红的疆域,那两颗同步闪烁的毁灭红点,还有中央那片被江辰用无形之圈锁定的绝对黑暗禁区,都在无声地嘲弄着常识。
柳清瑶只觉得一股冰冷的电流瞬间从脊椎窜上头顶,让她头皮发麻,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她下意识地微微张开嘴,想要吸入一点维持思维的氧气,却只尝到了金属和臭氧混合的、冰冷刺肺的味道。她那颗以绝对理性和缜密逻辑著称的大脑,第一次出现了彻底的、无法修复的宕机。圣泉?病源?这怎么可能?这违背了宇宙间一切被记录的法则!她那双总是闪烁着智慧光芒的眸子,此刻只剩下纯粹的、无法理解的震撼,死死地盯着星图中央那片象征圣泉的黑暗,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