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木婉清跌跌撞撞冲回车里,当车门“砰”地撞上的瞬间,她再也支撑不住,一头扎在方向盘上,发出野兽般压抑的呜咽。/二/捌,墈′书-王· _首`发`
起初是细碎的抽噎,很快便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顺着脸颊疯狂滚落,砸在真皮座椅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木婉清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泛白到几乎断裂,仿佛这样就能抓住点什么,可掌心只有一片冰凉的绝望。
“骗子……都是骗子……”
“砰、砰、砰!”
木婉清捶打着方向盘,声音破碎得不成调:“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
丈夫的温存,闺蜜的笑语,那些曾让她觉得是生命中最温暖的光,此刻都化作淬了毒的冰棱,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双重背叛的剧痛像岩浆在胸腔里翻涌,灼烧着她的五脏六腑。
木婉清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手按住小腹,那里有个小生命正在悄然成长。
西个多月了,每天清晨醒来,她都能感受到那轻轻的踢打,像在跟她打招呼。
可一想到这是林凡这个畜生的孩子,她就恶心得浑身发颤。
“不能留……绝不能留……”
木婉清咬着牙,眼中迸出骇人的凶光。?8+1!k*a~n*s!h′u+.·c¨o·m^
凭什么要让这个孩子成为自己和那个渣男之间永远的牵绊?
可指尖触及腹部的刹那,那微弱却顽强的胎动再次传来。
像是感应到了母亲的绝望,小家伙轻轻蹭了蹭她的掌心。
木婉清的动作骤然僵住,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这也是一条命啊……
孩子更是无辜的!
在这一刻,恨意与母爱在木婉清胸腔里疯狂撕扯,几乎要将她撕裂。
她想尖叫,想毁灭一切,可最终只能蜷缩在座椅上,任由无边无际的黑暗将自己吞噬。
就在意识即将被痛苦淹没的瞬间,阿依娜扎的话语突然在脑海中回响……
【木小姐,当你经历最伤心、最愤怒、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可以来找我!】
对!阿依娜扎!
木婉清像是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猛地抬起头。
只见她红肿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疯狂的光!
木婉清颤抖着发动汽车,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尖叫,朝着宁州雷山寺的方向疯冲而去。
……
一个多小时后,雷山寺禅房里的刘半仙看到面色惨白、眼神涣散的木婉清时,内心被狠狠触动了一下。/精/武,暁+说-蛧` ~无¨错^内?容?
什么都被师父给算到了!
不等木婉清想说什么,刘半仙平静地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木小姐,师父说过,你会来找她,这是她让我转交给你的。”
木婉清接过锦囊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锦囊触手微凉,绣着繁复诡异的花纹,仿佛蕴藏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力量。
木婉清看着锦囊,突然明白阿依娜扎早己洞悉一切,可她依然好奇,这锦囊里装的东西,能让她摆脱这人生中最至暗的时刻嘛!
“谢谢刘大师!”
然而,木婉清那个没有多问,道谢后,攥紧锦囊转身就走。
回到车里,木婉清迫不及待地拆开锦囊。
只见锦囊内只有一颗通体漆黑、散发着奇异腥气的药丸,和一张折叠的素笺。
素笺上的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木婉清逐字逐句地看着,瞳孔骤然紧缩,呼吸瞬间停滞。
没有人知道上面写了什么,只看到她看完后,缓缓抬起头,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和痛苦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里面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却又透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淬了毒的冰。
下一秒,木婉清将素笺撕成碎片,抛出车外。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将那颗漆黑的药丸塞进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奇异的暖流瞬间席卷全身,原本混乱的思绪变得异常清明。
木婉清发动汽车,后视镜里雷山寺的轮廓越来越小,而她的眼神却越来越坚定……
林不凡,别怪我,这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
午后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切割出明亮的光斑。
此时的林凡,懒洋洋地陷在柔软的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唇角噙着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