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也清楚,这不过是说说而已。+咸/鱼.看_书, !免¨费`越?黩*
她可以不入轮回,但玉清临去意已决。
“你去莹莹的碑前看过了吗?”
池鱼摇头。
“那去看看吧。”玉清临突然一脸释然的模样,“师父小时候莹莹姐也照料过我许多,从前她总是这样细心照料每一个新弟子,观察甚微,为他们准备下一切可能需要的器具,可是仔细想来,我竟然并不知道她喜欢什么东西。”
曹莹莹的墓碑是玉清临修的。
玉清临在各色各样的神武上雕过眼花缭乱的花样,她能将各种珍禽奇兽凿得栩栩如生,无论是什么玉石在她手里都能幻成娇艳欲滴的花。
可是玉清临坐在曹莹莹的坟前一日一夜,都不知道要怎么妆点她的墓碑。
最后玉清临雕刻出了万云阁现有每一个弟子的小像,四百多个弟子围绕在她的身边,伴她入眠。曹莹莹什么都不求,她想要的只是门内的每一个弟子能高高兴兴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自己的生活吗?池鱼在心中苦笑了一声,万云阁的弟子们,只有平平安安地在一起,才能称得上是生活。¨x^i¢a!o~s^h\u/o_c-h+i·..c\o\m^
少了谁都不可以。
可是玉清临的话也击碎了池鱼心中最后的摇摆,若是七苦的主人必须是她,那池鱼就不得不承担起这一部分责任。
她必须要为这些人复仇,也必须实现他们的心愿。
她没有任性妄为的资格。
池鱼点了点头,向玉清临行了一礼,便走出遇霞楼,要去给曹莹莹的坟头上一炷香。
待池鱼走出遇霞楼后,玉清临慢悠悠地起身,走到窗边,将那在春风中叮铃作响的磁永硌风铃取下,握在手中,轻轻摩挲。
像是在抚摸着恋人的脸颊,举止亲昵,又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她对着屏风后的人说:“你看,我徒儿是不是特别特别可爱。”
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一身装扮怪异,挂满了精致银饰的少女。
少女低头,似乎不敢去看玉清临:“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们所有人。¨衫*疤/墈¢书_旺\ ,勉′费+悦-读*”
“不是你也会是别人,我们命中有此一劫,谁也逃不过。”
少女沉默不语。
玉清临叹了一口气,道:“我这一生顺遂得不行,生来根骨奇佳,拥有最温暖的师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平生所求不过是所有在乎的人其乐融融躲在五湖四海之上,可是我爱的人们都有自己的抱负,我便想着,能让他们安心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只要做他们最坚实的后盾,守着这一山青绿,等他们回来也好。可是啊……我这一生要的不多,竟都求不得。”
她将那串风铃收入怀中,然后走到那少女面前,手指轻轻一划,将她的指尖划破:“答应我的事,一定要做到,好吗?”
直到现在,池鱼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不告而别,从来都是离开之人的自欺欺人。
自以为不道别便不用面对离别的伤痛,亦或者以为不见最后一面,从此一生都还会觉得心里等的人总有回来的一天。
池鱼那日去看完曹莹莹后,又去探望了一下二师伯,然后就回自己的寻芳阁睡了一觉。
她的身前身后都是万丈深渊,可是万云峰对她来说有着最温暖舒适的气味,无论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回到山巅便是回了一个可以松下一身精神的巢穴。
池鱼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香了。一觉醒来看见旭日东升,窗外传来清脆的莺歌,她又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得知了玉清然苏醒的消息。
弟子们并不知道二师尊的苏醒意味着什么,可池鱼明白。
所以昨日玉清临让她去看看曹莹莹的墓碑,并不是想要再给她松动的决心埋一把土,而是要找个借口将她支开。
她都没能和玉清临好好道个别。
可是池鱼也不知道怎么样才能算是一个正式的告别。她只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再好好看玉清临一眼,告诉她她有多么爱她,多么幸运能遇到她这样的师父。
却再也没机会了。
池鱼只好在许多弟子们兴高采烈为二师尊醒来欢呼的时候,寻了个角落,慢慢地蹲下/身,紧紧环住自己的膝盖,浑身发冷,不住地颤抖,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她也不敢去扫弟子们的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