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欢上的,和他无法放下的责任,居然是同一个人。*天*禧!暁\税·蛧! _更/辛?嶵!全\
原本该是世间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第72章 72、客央瓦布(四)
池鱼赶到吉毓婆婆身边的时候, 她正在抚摸平日坐着的那棵大树。
听到池鱼走路的动静,她回头对着池鱼和蔼地一笑。池鱼对着婆婆施了一礼,也没有先开口问吉毓婆婆为何叫她前去。
心里装了许多秘密, 池鱼也将手搭在了那树干上。
若是不死橓在这里就好了。这树与不死橓全然不同, 许是那老头儿活得年岁太长了一些, 树皮斑驳又粗糙, 手下的这一棵虽然看树干粗细也上了年龄,却比不死橓要光滑许多。
“呀。”
可那“光滑”的树,却在一些肉眼一下子看不见的地方, 生着尖锐的小刺。池鱼冷不丁被刺痛了一下, 木木地收回手,只觉得自己脑子里一团乱麻,连带着行动都迟缓了不少。
她挤着自己的指尖, 看着一颗饱满的血珠从一个点慢慢变大,心想,在这冰天雪地的山间, 看着自己比肩作战的士兵们一个个倒下, 最后落得一个万箭穿心,死无全尸的感觉, 究竟有多痛呢?
那就是穆周山的归宿。\微¢趣`小*说.王· ~已?发′布-蕞`欣′章+截-
直到吉毓婆婆抓着池鱼的手去看她被刺破的那指尖, 池鱼才回神, 笑着对她说:“没事的婆婆, 很快就愈合了。”
她本想用拇指将那血珠擦去, 可吉毓婆婆却阻止了她的动作。
然后在池鱼惊讶的目光中, 吉毓婆婆捏着她的手指, 点在了自己的眉心之中。
做完这个令人不解的动作, 吉毓婆婆却也没有解释她这么做的理由, 伸手给池鱼指了个方向,说:“不是我要找你,是她喊你来的。”
池鱼顺着那方向看去,却并没有看到任何人。
她困惑地转头想再问吉毓婆婆,却只见到她拄着拐杖慢吞吞地转过去,像是要离开的模样。
大概是要走出这树旁的结界才能看到吧,可明明她刚刚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附近还有其他人。
虽然满腹疑问,但池鱼觉得吉毓婆婆不会骗她,便抬腿往结界外走去。*秒+蟑,结~暁\税_旺~ `已_发~布′蕞¨歆`蟑,結·
可就在她迈出树荫范围的瞬间,身后的结界就消失不见了。
自从她来到这里,这树下一方春日天地的结界就没有变过,此刻她的身后只有一片覆盖着白雪的大地,和青黑色天空中一片淡灰色的银河。
是这幻境发生了什么吗?池鱼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她不知道这客央瓦布地界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是否也有明显的差异,她应当十分焦急地要破解此地幻境,取到七苦,与穆周山团聚。
可是池鱼就这样一日日沉迷在将士们的欢声笑语,沉迷在大雪纷飞的日间和月朗星稀的冬夜。
每次从穆周山手中接过奶茶,池鱼不是没有思考过,先陪着他度过这些日子,等他真的战死沙场,她再找法子破解这里的一切也不迟。
可是如今看来,她等不到春日了。
忽然,池鱼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那是一股热腾腾的香气,可要说香,却又与她这段时间在山上常吃到的那些食物的味道不同。
不是任何一种肉食,香料,或是茶香的气息。
池鱼再一次重新抬头望向吉毓婆婆刚才指的方向,只见本来空无一人的雪地上,燃起了一团篝火,围着火搭了一个木架,上头摆了一口巨大的瓦锅。
那扶族人生活的地方太高,日常能取到的材料很少,因此族人们最常用的都是石器、骨器,偶尔会用上金银的杯具碗具,却是很少出现陶瓦类的东西。
更别提是这搭在架子上近乎半人高的瓦锅了。
那怪异的香味就是从这口锅里发出来的。锅旁站着一个身材高挑的人,浑身罩着黑色的袍子,兜帽从额前长长地垂下,从池鱼的角度看去遮住了整张脸。
她左手拦住右手的长长袖摆,右手提着一根细长的木勺,在那口锅里慢慢悠悠地拌着。
见池鱼向她走去,那黑袍罩着的人手中突然变出了一只陶碗,然后从锅里舀了一碗,静静地站在雪地上。
待池鱼走到她面前,她伸手把那碗递了过去。
池鱼低头,看见的是一碗颜色难以描述的浓